,又急又愁中,不停叹气。
三姨娘与老夫人看在眼里;皆躲在暗处幸灾乐祸等着看大姨娘出丑,看她笑话。
夜色,在大姨娘愁得几乎白头的时候,悄然来临了。
眼下的时节已值深秋,夜晚一寸寸夜风张扬飞起,秋意骤然更加深重浓烈。
因为白天大姨娘来借宝的事;夜晚,也许是心里不太踏实的缘故,老夫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她想了想,决定起身独自到库房里看一看她收藏的那些宝贝。
这个时分,已过了子时,老夫人自己小心翼翼提着灯笼,揣着一串钥匙,便轻手轻脚似做贼似的往慈静堂的库房走去;也不知她心里警戒着什么,她这个时候竟然连一向信任的桂妈妈也没叫醒。
库房有三道门,她拿出一串钥匙,一重重缓缓打开,然后走进去,提着灯笼往最里面的地方走去。
因为这个库房有限的空间几乎都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珠宝,她发觉从中间走过去的话,实在是不太方便也不太容易走到最里面;反而是旁边,因为她总担心会有人从窗户的位置往内偷窥她的这些宝贝,所以旁边靠墙壁的地方反而空出了比较宽敞的位置。
老夫人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往里走去,心情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她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冷,她抬头望了望那几重门,原来露出了一条缝,冷风猛从那条缝灌进来,吹得她衣衫翻飞,连手里的灯笼也晃动了起来。
她心下微微有些怀疑,她记得她刚才似乎已经将门给关好了呀,怎么突然会开了条缝呢?
她皱了皱眉头,直觉拢紧了衣袖,她这么做的时候,脚步依旧不紧不慢往里面走着;而在她感觉这阵冷风灌来的时候,她正好走到了窗户边,那重重的幔帘随着这股倒灌进来的冷风也忽左忽地摆动起来。
老夫人皱着头,在想着要不要先去将门关紧了,再进去看。
她却不知道,在她扭头望那几重门的时候,随风舞动的幔帘好巧不巧摆到了她手里提着的灯笼。
这一摆动似乎还灌注了千斤力一样,重得令人难以承受。
老夫人感觉手里一重,受惊之余,被逼得下意识松了手,想要摆脱那股重压感。
但她却忘了此刻手里提着的灯笼;她这一松手,灯笼立即掉到了地上,随着猛风吹来,那纸灯笼一下便侧翻,骨碌碌地滚动起来,这一滚动,里面的火苗也在霎时烧掉了外面那层糊纸,纸一着火,一下就蹿出老高的火焰,这火焰随风摆动,也在眨眼之间就沿着幔帘,啪啪烧了上去。
风助火势,又是在这种十分干燥易燃的季节;幔帘一下就烧出大团灼热的火苗。
待老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形成不小的火堆。
她自然惊慌得立即转身往外走去;当然,她并不是担心那些火苗会烧到自己身上;她是担心里面的宝贝会这炎炎火苗里化为灰烬啊。
她转身几乎是用跑的往外而去,她得赶紧找人来灭火。
无论是字画古董还是金银首饰亦或其他宝贝,都怕火烧的啊。
若是大火将整间库房都烧着的话,她这些积累了大半辈子的财物可就要全都付之一炬了。
这一刹,老夫人岂能不急;她焉能再像之前那样慢悠悠一步三顿来走。
可惜,她终究年纪大了,即使她再心急,再想跑起来;仍然力不从心。
跑不动,回头望望,眼见里面火光闪烁,火势越来越烈。
老夫人再也顾不得仪态与形像,扯开嗓门,像敲破锣似的厉声叫嚷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库房失火了!”
但因为距离隔得远,她所在的地方又空旷,而下人们住的房子又较远;她即使用尽力气来呼喊,喊了半天,仍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