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出嫌隙也不放出去,所以进去的人只增不减。
老秀的眉毛是粗重的八字型,仿佛压了千斤重物般,此刻,他的脸似乎也跟着眉稍一起向下撇,看见他的人都不敢说话,规规矩矩的袖了手站在两侧,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口,凝了神等侯。
老秀是城里头役的头儿,他现在心情晦暗到极点,自从上司发飑到现在,都七天了,天牢里犯人满满当当的,看着虽都不像好人,但要强与最近城里的血案扯上关系,却都没到穷凶极恶的份儿上。但老秀不敢放人啊,也有随便挑个替罪的顶上去的念头,终究是个昧良心的活儿,不到山穷水尽,他是不会那么干的。
这不,牢房外今儿又出了个大活儿,帮他做了选择。
这次死的,是宫里一个太监的干儿子,孙进益。
城里,也开始流传这么一首诗:
灼日恸南城,百川意潜归。
墨燕日高飞,群乌早晚朝。
没死的人,依旧来来往往的在卫兵的眼皮子底下战战兢兢的讨生活。
第三章 疑惑
如此乌云密布的京城,也有例外的地方。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灯影,十里长的秦淮河,箫鼓声昼夜不绝。河里倒映着来来往往船只上的明角灯,上下通明。
秦怀河南边属烟花之地,繁华似水,脂粉荟萃。而这里生意最好的要数莺叮燕咛,樱红柳绿休闲娱乐集一身的最佳场所:“驭草涧”。没错,这是间妓院,各种娱乐项目一应俱全,装潢布局看起来与别家也似乎相同。
所以孙少年第一次来这里时不禁冷笑,心里想着怎么京城人都是土包子,这样的曲里拐弯的河牙子上建一溜儿高低不平白壁黑瓦的也能叫歌楼洒肆?哪里有咱老家的窑子敞亮,一看就气派!小门小户的也至于一窝蜂的绣尖了脑门子往里扎?
可既然来了也不好空回去,所以他漫不禁心的下了船,进了这家传说中的驭草涧。点了个女人,几个小菜与一壶酒,就蹭蹭歪歪的上了楼,听着脚底下楼板子被他踩的咯咯吱吱的,他还在想,连装修都偷工减料。
上了楼,歪着嘴角冷笑着进了他包下的女人的房间,简称包间的地方。可没一袋烟的工夫,他就笑不出来了。但是冷还有,仿佛无数个冰凉的气泡从他身体的毛孔里钻出来又钻进去,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整个过程是这样的:话说孙少年进了包间,就看见里面摆着他点的菜,他点的酒,还有女人。菜肴色泽温润,酒壶在一个铜丝掐花瓷榀里头用冰块儿浸着,冒着几丝儿凉气,从屋里看的到窗外弥漫着水气的灯光与月光,房间里的摆设婉约别致,淡黄色纱幔在微曛的河风中飘曳,温馨地让孙少年差点以为回到了山西陈家老宅他自己家。
窗前的案几旁的贵妃榻上偎着一个女子,穿一件浅粉色低领对襟窄袖罗衫,下着白底桃红褶儿的月华裙,腰间辍着根串着玉佩的宫绦,直垂到地上,风流袅娜且不失点天真。让他从幻觉回到现实,如果硬是要把面前这个女人与老家那个婆姨相比的话,那简直是碧玉与地砖的区别。然而,在家那样安全熟悉的环境里与如此风情万种雅致婉约集一身的女人生活,几乎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而“驭草涧”给了孙少年这短暂的满足,女子幽雅的替他斟酒,温婉的听他胡扯,面色绯红,眉目含情,手指修长柔软,一切都如此美好。
孙少年迫不及待地挟美人共赴鸳帐,可就在衣衫褪尽,山水初显的当儿,孙少年觉得出了问题,怎么面前这个美人身体主要特征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和自己一模一样,他纳闷的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就确定了自己感觉没错,自己面前的这个,根本就是个穿了女人衣服的美丽男人!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