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自己上山采的药,一般情况下我都不要钱,可现在这世上什么都他妈涨价,就剩下人的德性不但没有涨价,还都掉价了。我给人看病,依靠的是祖传秘方,但方子里的药,现在几乎是一天一个价,有的方子里的药个别品种在药店里的标价比十年前都贵上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就是这么高的价格,想买几味野生的真品比登天还难。你亲眼见到的,来我这儿看病的病人太多,我采购的药总是供不应求,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没钱一下子买那么多的中草药放在家里储备着,所以,我对病人只能是尽力而为。我本想不告诉你这些,可你非要一下子拿走二十副药,我是不得不实话实说呀!”
周子浩忙说:“对不起,米先生,是我不了解情况,让你老人家犯难了。你看看这样行不?我那三十幅药总共需用多少钱,我现在就把钱先给你,然后,你去药店购药,把药给我配齐带走。你知道,我路途远,来一趟不容易。”
米老先生犹豫了半天,说:“你说的话我听明白了,只是那样做破坏了我的规矩,我跟你说过的,我给人看病拿药,从来都是先赊账,病不好是不要钱的。”
周子浩说:“我这情况特殊,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吗,你说吧,这二十副药再加上以前拿走的那十副药共计需用多少钱?”
米老先生沉吟了一下,说:“这么着吧,我看你这个人挺实在的,咱就实惠人办实惠事,共计三十副药,你就留下五千块钱吧,少收你一千块,人熟为宝,都认识了,不能‘黑’你!”
周子浩脑袋一震,三十副药,五千块,还少要了一千块?突然间,他有一种被人愚弄了的感觉,你说不买他的药,空手回去?对妻子又没法交待,一旦他的药真的能治妻子的病呢?买吧,这五千块钱说不准就打了水漂,思来想去,还是治妻子的病要紧,宁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为了妻子,上当受骗也就认了!
幸好,周子浩身上带着牡丹卡,他马上“打的”去工行取出钱,然后交给了米老先生。
米老先生接钱后把钱点清,告诉周子浩,你先等一小会儿,有几味药,我现在就去万寿堂药店去买。说完就让助手照顾好客人,他就走出了院子。
足足有一支烟的工夫,米老先生拎着一大包草药回来了。他很神秘地把草药拎到里面的小房间内,配好了二十副中药,递给了周子浩。
周子浩看看那像小山似的二十副中草药,就要了一个塑料编织袋子,然后,背起上路了。
八
马上就要进行一年一度的报评职称外语考试了。这是全国统考,周子浩选报的是俄语。凭周子浩的俄语基础,在考试前下点儿真功夫,俄语统考及格还是问题不大的,但一点儿也不复习,他是没有把握的,因为他翻开省人事厅下发的俄语职称考试参考书时,他有相当多的单词认不出来了,外语这东西就是这样,一旦扔下时间长,你就得从头学起。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平时不用俄语,哪里会像个中学生似的天天抽出一段时间去默诵单词、背课文呢,不管怎么说,今年的职称外语考试还是要去参加的。去年,就是因为有事误了参加职称外语考试,而耽误了编审职称的评定。不巧的是,妻子有病,他下班后总不会丢下妻子不管自己学俄语吧?但考试在即,不学是不行的。
自己埋单 第三章(9)
周子浩一边在忙着应付班上的日常工作,一边挤出时间照看高玉卓,此外还要应酬宋木欣,有时候也挤出一点点时间看几眼俄语。这职称评定,外语过关可是硬件,外语不过关,也就失去了报评职称的资格。现在,自己已经当了多年的杂志主编,工作没少干,论文也没少发表,个人著作也出版过,副编审资格已经有六年,凭哪一点说,他都应该报评编审职称了。在他的同学中,已经有五个人评上教授了,假如,这一次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