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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车上等你。”停好了车,庄信说。
“嗯。”说着,白蓝走下车,进了电梯。
昏暗的走廊,安静地仿佛没有人的存在。
关皓松所住的高级单人病房门口,希罗笔挺地站着,面无表情,好似一座雕塑。
“白蓝小姐。”见白蓝走过来,希罗将手放在身前,深深地向她行礼。
“叫我蓝就好了。”
“是,蓝小姐。”他恭敬的点头。
“关皓松,他怎么样了?”
“皓少爷今天凌晨的时候病情恶化,经过医生抢救,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希罗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立马隐藏了自己的情感。
“病情恶化?”听到这四个字,白蓝的心仿佛被锋利的冰锥用力划过。
“是,蓝小姐……”他目光躲闪,好像有什么对白蓝说,却不知该不该说,毕竟他只是个下人。他回头,透过玻璃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还在昏迷的关皓松,目光突然变得坚定,“我从老爷创业的时候便跟着他了,不过很少会接触到他的家人。直到三年前,老爷要去彩虹镇,他才吩咐我要好好照顾皓松少爷和熙松少爷。这三年来,我看着皓松少爷的病情每况愈下,心里虽然难过,却没有办法为他做任何事。可我知道,三年来皓松少爷每时每刻都想着你,他每一次昏迷的时候我都在他身边照顾,听到他在睡梦中念着的都是你……”
希罗看着白蓝,脸上有着终于将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的释然。
希罗从关理基十八岁那年开始跟着他,看着他从如傀儡般的关家小少爷,到挣脱枷锁创立“松鼠男孩”的董事,可是,当年的一纸婚书击碎了他所有的骄傲,希罗明白那时关理基的无助,他也有帮关理基去寻找过白莎丽,只是后来,当他觉得白莎丽的离去可能会是关理基唯一的动力时,他便放弃了帮他寻找,只专心帮他照理生意上的事。
关理基从来没有让身边任何人去接触过他那所谓的家,也许他根本没有认为那是一个家,也许他觉得那是一个可以随时击溃他的包袱,十八岁那年,他逃离了一个枷锁,最终却陷入另一个深渊。
所以要不是三年前关理基的吩咐,希罗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站在关皓松身边。
“蓝小姐,请你留在皓松少爷身边。”他恳切,语言中没有一丝命令,更多的是乞求。
白蓝有些愣住,留在他的身边吗?这个问题也曾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过,可是如今她并没有资格留在他的身边,她像是个躯壳,唯一支撑她行走的,是白莎丽对她的伤害。
“皓松少爷……他需要你在他的身边支持他。我每一次看到他为了公司的事忙到深夜,直到身体再也坚持不下去,他才会去睡觉。我劝过他,可是他都不听,只会在我走开后盯着你的照片发呆。”
“他需要的不是我,是医生。”听了希罗的话,白蓝的心疼得发凉,嘴唇苍白无力,微微颤抖。可她没有办法,只能装作淡然无情地去说出这些话,虽然她说的每个字都如针般扎进她的心里,让她喘不过气。她想留在他的身边,想要做他的支柱,可是,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要她就这样放弃吗?
“蓝小姐……”希罗从白蓝的目光里看出这并不是她的真心话,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冰凉,转过身对着病房的玻璃窗,“皓松少爷交代过我不准对其他人说,就连老爷也不知道。一年前皓松少爷入院的时候,医生就已经对我说了,如果还等不到合适的心脏,最坏的情况是皓松少爷可是只剩两年的时间,如今一年过去了,不但没有合适的心脏出现,皓松少爷还没日没夜的工作,这一次入院……”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医生说最好不要让少爷出院,怕……”
一年时间……?
白蓝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