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陈夏下午干脆翘了班,跟着一路去了。
陈夏藏在树上,相当像做贼。
王姨看着肖竞很是亲热,拉着肖竞的手进了院子。
“肖公子,上次托大妈我的事,已经做好了。喏,给你。”
“多谢王姨。”肖竞笑着接过。
自从陈夏对他表明了心迹,肖竞不能说不欢喜。自己放在心窝子里的人,有一天告诉你,你并非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这对自己来说就是多年的美梦成了真,暖心的不像话。可是,他也怕了,他对陈夏的感情没有把握。若是真的让自己栽了进去,万一有一天,对方抽手离去,覆水难收,他倾囊爱意要是终究换来对方的一记白眼又如何是好?于是,肖竞只敢驻足观望,止步不前。
这个香囊,是分家之前,答应了陈夏要补偿他的。他不像花贰,对这些事情精通熟稔。也不愿四处求助,男子做这些事情,他还是有几分难为情的。就只有自己摸索着磕磕绊绊的尝试。这几个月,偷偷摸摸的做了一个又一个,总在那绣的荷花上出了岔子,又只有一次次重头来过。本打算,趁着陈夏生日送出去,看着日子将近,荷花却还是只有莲藕的样子,花贰又被打发了出去,便有几分心急。只有硬头皮向隔壁院子的姑娘求助,可也许是天生少了这根筋,刺伤了十指,也没有丝毫改进。
他知道陈夏说的那句一模一样只是调笑,索要这香囊也算得上是玩笑,可他肖竞偏偏就想要较这个真,想把其他人在陈夏生命里的印记覆盖掉,消磨掉,让对方的情爱里只容他一人。从当初定下肖随这个名字,虽然尚且年少,也是朦朦胧胧想让他一生相伴。努力半年,期盼年年,却让对方一言击碎。所以这次,既然两情相悦,他就不要单单一人拼命相随,也不再想仅是覆盖他人的阴影,他想让陈夏爱不是任何人的影子,而是他肖竞这个人,完完整整的这一人。
这香囊到底还是做了下去,是肖竞送给陈夏的,而不是任何人的复制品。不再强求什么荷花芙蓉,肖竞绣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刺猬上去,顺利得出奇。陈夏不喜欢香气扑鼻的香薰,也是夏季到了,索性就托王姨置办了些许冰片,佩兰之类的药材。陈夏整日奔波在外,肖竞想给他消消暑气,不要累垮了身子。
当然,这种种,肖竞不想让陈夏知道。即使因为尚未消气,也是因为想给对方一个惊喜。
……
“肖公子,上几次王姨提的那事。你真就不考虑考虑?王姨这手里的大姑娘小伙子,真就没有入得了眼的吗?”
作为一个爱岗敬业的媒婆,当然是促成一对算一对啊。可惜无论她如何软磨硬泡,对方都没有一点松动的样子,这让她有些为难。
“实不相瞒,我有喜欢的人了,这辈子也不想和除他之外的人在一起。如果哪天他不要我了,我定是孤独终老了。”肖竞的这一番话,出自真心。就像是这一直以前,他不敢臆测陈夏对他有意,悄悄爱慕的时候,也就从没想过会和别人共结连理。
既然肖竞已经把话说得如此之满,王媒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有换了话题。
饶是陈夏武功不错,他也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只是模模糊糊听见什么“入得了眼”,“共结连理”他倒是吃一堑长一智,不再听风就是雨,可是那股酸意还是泛出来。这是他的人,为什么要和别人结什么连理。只是不知道,他如今知晓得,会不会太晚。如果他等不回肖竞回心转意,或是有一天肖竞当真有了别人,又能作何处之。他难道要学肖竞当初那般——拱手送人?过去多年,他一直盼望着脱离肖家,远离肖竞,不想做肖家的走狗。而如今,选择肖竞,是否意味着多年坚守的放弃。陈夏握拳,指尖陷入肌理,几乎留下血印。
陈夏一边抑郁着一边发现这不觉之间也下起了雨,夏季的雨水一向来势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