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一头雾水。
“我问你,他们什么时候换一次人!”
“明天早上应该会换。”何宴道,“随即又皱眉,除了这里,整个相府再也没有第二个可以逃出去的地方了!”
“所以我们才更要保护好这条生路,不是现在,明天一早,到他们换班时间,我便再逃。”压低声音,我道。
何宴看了一眼,点头。
第二日,还未等我们逃出相府,皇上便下了诏。
诏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先有黄巾犯上作乱,后有董卓欺天罔地,天降孟德,救黎民于水火,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今将重任寄于卿身,卿当与朕同食同行,共思救国良策,歼灭奸党,复兴社稷,特此诏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四月诏。”
听那传诏的侍者读得朗朗上口,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封血书明明预示了皇帝的诛杀之心,却又为何突然一百二十度的大转弯?
半路遇伏
传诏之人宣完诏后便离开了相府,半刻也未停留。
丁夫人上前,却连半句话都没有问出来,那传诏的侍者便匆匆便离开了。
皇上如此大肆赞扬曹操的功德,并且刻意将阿瞒留在宫中,定是不会如何简单。皇上已经洞悉阿瞒失去记忆之事了么?阿瞒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相府内人心惶惶,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众人便噤若寒蝉,丁夫人回到佛堂继续诵经念佛,尹夫人则坐在庭院里,喝茶吃点心。
相府外的守卫依然森严。
“女人,快到时辰了。”何宴盯着门外换岗的人,忽然轻声道。
初升的太阳微微泛着柔和的光,失去了夜的屏障,我不由得更加小心谨慎,四下张望了一下,我才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一处逃生之门。
花园的幽径沾染了些许的晨露,泛着丝丝凉意,拉着何宴,我弓着腰接近那一处浓密的花丛。
“谁?!”身后,蓦然一声大斥。
被发现了?猛地拉着何宴在花丛后蹲下身,我下意识地揪紧了何宴的手,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掌心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妾身在自家花园里走动走动,也不可么?”一个讥诮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是尹夫人?
我愣了愣,看着挡地在我们面前的女子,一袭鲜艳夺目的长裙挡住了那守卫的视线。
“只有夫人一人?”那人狐疑地道。
尹夫人扬眉,“不然还有谁?莫非这位军爷暗指妾身不守妇道,趁着相爷进宫之时私会情郎?”软腻的声音带了三分的娇,七分的媚。
“在下不敢。”
“既然如此,军爷请吧,孤男寡女在这后花园,若被有心人传到相爷耳中,妾身浑身纵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呢”,娇笑着,尹夫人掩唇轻轻道。
那人一阵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告辞”,随即抱拳忙不迭地离开。
四周归于是一片沉寂。
尹夫人发现我们了?她……是来帮我们的?蹲在花丛中,我下意识地咬唇,没有动弹。
“还不走?”尹夫人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开口。
“谢谢”,我愣了一下,低低地说了句,随即转身推开花丛中的木头。
“帮我照顾宴儿。”背对着我,尹夫人仍是没有转身。
“好”,应了一句,我弯腰趴在地上,贴着那花丛爬了出去,何宴也随后跟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将那木块用脚勾回原处,趁着守卫换班的空隙,我拉着何宴一路小跑,离开了丞相府。
“我们去哪儿?”一手下意识地握着我的手,何宴满头大汗地道。
我犹豫了一下,现在宫里的情况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