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做到因为你而忘掉一切。”
他语气疏淡至极:“所以现在,你满意了对吗,”
“对。还有,你别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晚了,真的。”她上前一步,迎上他清黑双眸,“母亲死后所有人都趁火打劫,那个时候有谁可怜过我,我被人骂做野种,又有谁可怜过我,安离楠,我可以放下这些过去,但唯独人命不可以,不论你是谁,不论我是否爱你。”
他缓缓闭上眼,许久后微微颔首,只说了一个字:“好。”他目不斜视走过她身边,后背依旧挺得笔直,不见一丝一毫的落寞。恍然间她想起他在温泉山庄对她的话:“戚浅音,你别以为我安离楠离了你就不行。”
多么决绝而又残酷。
生活少了谁都要继续,谁都不是谁的唯一。
很多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万劫不复,再洠в谢赝仿罚�馕蹲胖了婪叫荨�
韩锐问她:“当年我就想问,明明在乎为什么不试着挽留他,”
她说:“我喜欢雨,你能让它不停吗,我喜欢阴天,你能让它不晴吗,你不能。人心都变了,你能让他不走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 空无所依
到底是父子,安凯所做的所有见不得光的事都洠в腥冒裁�迨痔�啵��ǖ蹦旯托咨比撕拖衷诘亩褚獗ǜ础0裁��啦怀腥暇苹岬蓖碇�腊部�募苹��髞砩笱栋部�保�部�膊欢锨康魅�撬�蝗怂���
于是安铭因证据不足,被释放了。
那个时候戚浅音就知道,不论当年被鉴定为意外的案件能否翻出彻查,更不论证据是否充分,安凯或是说安家都可以因为他长期的精神病史而躲过一劫,证据再确凿也无济于事。至于安铭,他确实洠ё龉���膊荒苣盟�跹��
所以在一开始施行计划的时候,父子两人就已经想到可能发生的所有情形,做了多手准备,即便一定要舍去一人,也不至于让安氏与安家陷入危机。
法律固然公正严明,但总少不了处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总有人站在那里,有恃无恐,洋洋得意。
叶澜,也算是灰色地带中的一人,只不过她最后是真的把自己逼疯了。在入夏的那天,长年只坐在阳台上发呆的她,纵身跃下高楼,结束了她一直以來未走出的梦境,,那里有单纯孝顺的叶乐然,还有深爱她的戚言。
据护工说,那天电视上播出的是叶逸然的专访,他面对镜头,漠然理智地说:“母亲已经去世,但不论如何,我爱她。”只是一个分神的时间,轮椅上的叶澜就不见了。
自己儿子的声音做母亲的都格外敏感。他明知她活着,但却说她死了;他明明恨她,但却说爱她。这便是压垮叶澜脆弱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很无情,也很煽情。
叶澜的葬礼是戚浅音一手操办的,叶逸然当天并未到场,而她回到公寓时,却看到喝得烂醉如泥的他。他从來洠в幸揽抗�独剑�鼪'有得到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心,只看到过她那样对待叶乐然。
同样是她的儿子,待遇天差地别。
戚浅音敢说,如果不是他脾气差些,手段狠些,当初在叶家即便是下人都敢给他脸色看,境遇和她洠в蟹直稹>退阌校�彩且桓霾恍枰�肚�某すぃ�壑捣⒒哟�∈保�突岜磺�鸪鼍常�傥奕宋式颉�
她伸手,抚过他刀刻般的侧脸。他微微偏头,双唇印在她的掌心,双眼迷离。
她微微挑唇,无力而又肯定:“哥,站在上帝角度把我们当跳梁小丑的人就是你吧。”
然后,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中迷蒙瞬间散去,停滞的清亮如利剑扎在她的心上。她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才敢开口求证,可等到他承认,还是难免排斥,无法接受。
当然,生活不只有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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