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课後便理所当然留下来一起训练了,经过多日的磨合,定下由田恬负责第三棒,和陈圆圆的位置一样,都是压力大的角色,两人的默契也在日复一日的跑动中磨合得越发纯粹。
“陈圆儿,你觉得再高一点还能行吗?”体育委员将横杆向上提高一点试探著问陈圆圆。
“呃……”陈圆圆仰头看那横杆,是他没触碰过的高度,如果不是这麽多人看著的话,他也许会试一下,但是现在……他侧头看看周围,还有其他班的同学也在练跳高,如果没跳过去多丢人呀,而且田恬也在,他想了一下,决定拒绝。
“我看还是……”话音刚出口,就感觉到有人捅了捅他,有人小声说:“王毅来了,王毅也来了。”
王毅是理科班的体育委员,也是他们班为数不多的有可能拿名次的人,更重要的,上次就是他,带头笑话陈圆圆,然後被田恬狠揍了一顿。
陈圆圆赶紧朝那边望去,只见大摇大摆走过来手里拎著军绿色垫子的正是王毅。
“他也报跳高了哎!”
引论间,只见王毅已经指挥著其他几个理科班的学生将杆子搭起来,高度竟然和陈圆圆不敢挑战的一样。
“好高啊!”
“能跳过去吗?不可能吧!”
在这样的议论声里,王毅微微回了下头,脸上的表情既熟悉又欠揍,就像上次指著他说“这麽低的分”时一样。
也是在这样的议论声里,陈圆圆只觉一口热气上涌,转头对著自己班的体育委员说:“现在这个高度,再高一点!”
“哇!”
“地道!”
轰然叫好声里,王毅的表情好看极了,陈圆圆见他犹豫里一下,然後皱著眉将自己的高度提到和自己的一样。
呵呵,哪怕根本跳不过去,只要能看到这家夥犯难的样子就值了。
相当於赛前预热一样,连其他班的同学也停下动作,一股脑望著这边。
陈圆圆什麽都不去想,把人脸都当成茄子,眼睛只盯著那横在高高远处的细杆,那条杆子,就是他怎麽也看不懂的坐标轴,只要跃过去,跃过去……
几乎是同时助跑,起跳,阳光将少年们的头发染成麦色。
身体腾空的一瞬,陈圆圆觉得自己仿佛正飞向蓝天的怀抱,什麽成绩,考试,测验,平均分统统都见鬼去了,那些被强硬划分出的“好学生”“坏学生”,期中总结时小马老师委婉的脸……什麽都忘了,消散在快要融进天空的云里。
只除了一点,那高高抛起的视野里晃动著的某人的脸。
虽然隔著镜片,但他在那里面看到了十足十的担心,和其余人压抑著兴奋的担忧不同,是无关胜负高下的更深刻的不安。
他是真的在为我担心。
念头一闪而过,身体已摔在柔软的军用方垫里。
身体弹了两弹,随即被口哨声和欢呼声包围住,几乎是同时,隔壁坑里传来杆子“!啷”落地的声音。
陈圆圆这才意识到,自己赢了,而对方输了。
像已经真正得魁了似的,男孩们起哄似的嗷嗷抱成一团,陈圆圆自然被拱在最里面,推推搡搡中,他和田恬的鼻子被动的碰到一起。
五
现在想来,还是那段时光最美好了,积极筹备比赛打算“一雪前耻”的孩子们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派“侦察兵”去看隔壁班的准备状况,谁报了什麽项目啊,跑了几分几秒啊,谁受伤了又被谁替补了,每一桩每一件都够他们琢磨个一整天。
那时的关系也是最美好的,从那人手里边跑边接过接力棒,那人会惯性的朝自己扑来,然後随自己跑上几米,擦身而过的瞬间,鼻子里充斥的都是干净的汗味。
好像就是从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