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医进来,是想告诉神医想要知道的事,你猜的不错,我的医术暂时没法施展了,大约到什么时候可以恢复,那要看你那个宝贝师妹给我的肩胛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了。还想说的就是,还请神医好好救治落尘公子和乌海两个人,既然我当初许下诺言,要治疗莽原,我就不会失信,即便是恢复期要很久,我也会遵守承诺。但是,你的师妹再下杀手,就不能算我失信了。”
萧楚面无表情地听完她的叙述,站起来,嘴角一动:“到床上去。”简单、直接。
梦初晓也不看他,知道他要检查自己的伤,配合地靠在了床头,找了最合适的姿势坐稳,自己松松外衫,把受伤的一侧肩露出来,她神情自若地等着他检查,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太小儿科了,医生和患者,没有性别之说。
萧楚轻轻地抖开梦初晓肩头的白布,看着伤口处又有些挣裂的迹象,他重复之前的那些治疗过程。
梦初晓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既然他萧楚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镇定自若,那么,我就当你是个卡通人物,可劲儿地欣赏啦。他的眉宇间隐现着些许的忧郁,这点只有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才可以看得出来。一绺散落的发丝在他耳朵和红唇间游移,轻拂过他细嫩如瓷的脸颊;微微削尖的下颌上泛着淡青,他的胡茬修理得洁净清爽;他的额头很宽,而且盈亮光洁;他的头发很美,顺长黑亮,一垂到腰际,和他的白衫相互映衬,黑白分明。他的手很冷,触碰到肌肤的时候,很难想象那是一个有温度的东西,但是,动作却异常的温柔,温柔得使人觉得那是一种爱抚。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竹香,期间还夹杂了些许的草药味儿。看着他,像是在看影片里的人物表演,总是隔着一层触碰不到的屏壁。唯一让人感觉到他存在的就是他的呼吸,梦初晓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和上他的节拍,以此来感觉他的内心。也许是从没有人这么大胆,这么放纵地盯着他看,而且一看就是这么久,萧楚的呼吸开始急促,情绪变得浮躁,他的眼睑动了一下,梦初晓的眼光随着他也动了一下,她突然间看到他的耳垂儿有些泛红。嘿嘿,这人还真是给惯出来的。梦初晓在心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鄙视。
她抿着嘴,微抬下颌,一脸肃穆地说:“萧楚神医,你的耳朵红了。”萧楚手中的一个药瓶突然一松,他仓促地接住,放到边上的一个盒子里。拾掇起那些瓶瓶罐罐,他撤后了身子,梦初晓拉过衣服遮住了肩膀。
“我不会再让月瑶找你的麻烦。”临走,他说。语气没了平时的沉稳。
梦初晓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感叹,如果是落尘,根本就没这么好对付。她信,既然萧楚有了话,那月瑶今后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
她又自我检查了一下,发现除了伤口处的疼痛以外,身体本身没什么不适,之前的那种疲倦也一扫而空。这要是在以前,伤得这么重,多半会卧床了,可是她觉得自己的浑身轻松自如,甚至于那个受伤的肩膀也只有伤口附近的那部分感到疼痛。她觉得奇怪,就在昨天,她还感到那只膀子都是疼的,一夜之间就恢复这么好了。既然这样,怎么还会影响到秀术呢?这个秀术的奇妙之处不止一个、两个啊!
下午,她和媚娘一同出了萧楚的院子,循着溪流的声音漫步在翠色繁花间。
“媚娘,这个地方挺适合居住的,萧楚真会享受。”
媚娘笑了,“小姐,比这里美的地方多着呢。”
“嗯?这么说你去过好多的地方啦?”
“是,如果哪天小姐喜欢,媚娘会带着你去那些地方逛逛。”
“一定!一定!你要说话算数啊!”
媚娘甜甜地笑了。
两个人开心地往前走,媚娘突然扯了她的衣襟一下,她猛抬头,看到了一脸煞气的月瑶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