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虽然说是训练他脸上的肌肉,但她自己脸上的血管,似乎也突然活络了起来,温度瞬间飙高好几度。
御尧翻了翻白眼。所以,她的意思是说,只要他不怕长针眼,就能“看免惊”吗?
从接下保护她的任务两个月来,他越来越习惯她的惊人之语了。
夏曼从草地上翻坐起身,御尧也在最快的时间里收回他的手,原以为尴尬的第一类接触已经结束,没想到夏曼紧接着再上了第二课。
她几步跪走就来到他的身边,小脸往他脸前一堆,御尧直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做什么?”御尧微挑起眉,心跳漏掉了几拍,那张小脸离他好近好近,近到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正轻轻吹拂着他的脸。
“你的脸上有东西……”夏曼的眸子微眯,再度逼近二十公分。
“什……什么?”一向冷静的御尧,遇到夏曼就没辙,连说话都会吃螺丝,只能继续往后退,拉开同等距离以维持他的冷静。
但夏曼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角色,在这么一进一退里,夏曼竟成功的将御尧逼躺在草地上,用她的双手支在他的耳际边,咧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这下,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啊?”夏曼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她就是这么爱逗着他玩。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你的脸看起来好红好红喔!”夏曼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很美,也知道自己有着优势,她总会在御尧眼里,读到某种近似于倾慕她的眼光。
对于御尧,她有着复杂说不清的情绪。
她喜欢他的出现,取代那些在她看起来像傻瓜的保镳;但她又讨厌他的出色,让那些女学生每个都像盯着蜂蜜的熊,对着他垂涎欲滴。
他是她的保镳,他就应该全心全意的注意着她;但是,她又骄傲的认为,他根本配不上她。
其实她喜欢他盯着她,但是她又矛盾的不喜欢他盯着她……
她有着天生的骄傲,她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她是个……连自己喜欢什么都搞不清楚的女孩,她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所以从不知道“体贴”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总是伤害人,为了自己一时的快意。
“你不会……以为你有什么机会吧?你只是我爸的手下,你只是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夏曼挑起眉,话中有话的盯视着被她压制在身下的御尧,像个女王般的微扬起下巴。
御尧的身子僵了僵,像是被雷击到一样,只因他从她的眼里读到……轻视。
接着,自心口翻涌而上的情绪叫“发窘”,他觉得他的心情被看穿了,他的奢望被看透了!
然后,终结眼前一切的情绪叫“发怒”。
十几岁的男孩跟女孩,脸皮薄得就像纸一样,禁不起任何刺探,一戳就破了。
御尧拉下脸,直坐起身后,将她轻推坐在草地上,虽然脸色难看,但他还是没有忘记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她。
“小姐你放心,我知道我自己的身分,我不会以为自己有什么机会,因为我只是个保镳。关于这一点,我不会忘记。”御尧握住她的肩膀,等她坐稳之后,墨瞳直看入她眼睛深处,看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钦慕的情绪。
夏曼微张樱唇,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被他的转变吓坏了。
她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伤害,看到自卫与防守,她知道,她的话伤了他。
一股涌上的歉意让她想开口道歉,但她一直是骄傲的,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她拉不下身段,只能怔怔的望着他。
御尧迎视着她的目光,清楚看见她眸底有隐隐闪动的不安,但他被她伤害了,所以他并不想先行示好。
气氛在两人间僵凝着,连周身的空气也沉重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