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营长秦寿举着驳壳枪趴在路旁的水沟里,看着那些愤怒的弟兄们朝着鬼子开枪,无奈的直摇头,飞的那么高,打得下来才怪。
看着鬼子飞机轰鸣着朝着远处飞去,他这才将驳壳枪重新的放回了枪套,从满是烂泥的水沟里爬起来,坐在旁边的干燥的地方。
脱掉了满是淤泥的鞋子,这些遭天杀的小鬼子,弄得自己一双临走时的干净鞋子转眼间变成这副脏兮兮的模样,他皱着眉头直骂娘。
鬼子的飞机飞走了,枪声了奚落了下来,到处都是弟兄们的咒骂声,受伤弟兄的呻吟声,弟兄们开始忙着救人。
那些趴在路旁隐蔽的新兵们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观望着天空,看到小鬼子的飞机已经不在了,这才敢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看着远处熊熊燃烧的汽车和被机枪扫成了血筛子的尸体,闻着空气中飘散过来的烤肉的焦糊味道,有的弟兄心中五味翻腾,没有忍住当即扶着膝盖,弯腰哇哇地呕吐起来。
身材魁梧的新兵罗文才倒是忍住没有呕吐,但是看到四周凄厉的惨状,也是吓得面色发白,刚才鬼子飞机擦着脑袋飞掠过去,可是吓坏了他。
倘若是鬼子飞机刚才丢下了炸弹下来,或许自己也像是那些被炸翻的汽车里的伤兵一样,变成了僵硬的尸体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怕,突然感觉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副营长秦寿将自己裹满淤泥的鞋子放进在一洼水里哗啦啦的来回晃荡涤荡掉了外边淤泥,又重新的穿在脚上,虽湿漉漉的,但总比裹满淤泥舒服了许多。
“怎么,怕了?”
看着自己的小老乡罗文才还心有余悸的看着远处的天空,担心鬼子的飞机去而复返,秦寿饶有兴趣的问。
罗文才看着秦寿若无其事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吓得狼狈的模样,顿时有些脸红,这才意识到和这些百战老兵的差距,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害怕。
看到罗文才这个骄傲的小老乡承认了自己害怕,秦寿反而放下了心,先前自己这个小老乡心比天高,眼里看不起鬼子。
秦寿一直担心罗文才对鬼子的轻视会让他送了命,当初多少兄弟就是认为自己实力强,瞧不起鬼子,以至于白白的丢掉了性命,他不想罗文才这个小老乡重蹈覆辙。
现在看到罗文才害怕了反而是好事,只有害怕了才会认真的对待小鬼子,至少在战场上不会因为大意而已被鬼子打死,活下来的几率也就更大了些。
“这打鬼子可不比你们在后方游行喊口号,比的是谁的嗓门大,嗓子喊哑了歇息两天还可以继续喊。”
秦寿顿了顿说:“但是战场上可不一样,一旦疏忽大意被炸得炸到或者被打一枪,很可能就死掉了,所以你想活着的话,要多看看老兵们怎么做的,多学学,没坏处。”
罗文才看到秦寿郑重其事的给自己说这些话,也知道是对自己好,重重的点头,将这些话牢牢的记在心里。
“团座有令,继续前进!”
一名高瘦的传令兵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从队伍的前方飞奔而来,边策马边大喊着冲向了队尾。
跳进路旁水沟和分散到路边隐蔽的弟兄们纷纷的又都将步枪重新的背到了肩上,心有余悸的重新列队准备出发。
“走吧,赶紧归队。”秦寿也没有多说,对小老乡罗文才招呼一声,也匆匆的走上大路,清点人数继续前进。
鬼子的飞机只是将几辆运输伤兵的汽车给炸毁了,而杨凌他们团的弟兄们除了几个慌乱的弟兄因为害怕,隐蔽的时候擦破皮外没有什么损伤。
弟兄们在被鬼子飞机轰炸前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昂首挺胸的从那些路边撤下来的衣衫褴褛的友军部队身旁走过的,时不时的还指指点点,讨论着友军们的狼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