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是四匹马拉着的,中间的那辆格外地显眼,那是辆八匹马的大车,只看那个车棚的个头就有两间房那么大了。每辆车的车棚全用了华贵的装饰,车帘还缀满了珠宝玉石;每一辆车上同时有两个车夫,车夫都是清一色的精壮汉子。车队在人们无声的注视下缓缓行来。梦初晓好奇地问身边的墨玉:“那些是什么人?”
墨玉摇头:“不知道,看上去应该是哪家富商的车队。”
他的话音还没落,身后一群哄闹的孩子追逐着冲过来,他们一路挤出人群跑上大路中央。就在这时,那些车辆刚好行至到孩子们的面前,粗壮的马蹄和高大的马头立时让几个孩子惊立不动。而马车依旧前行着,眼见几个孩子都置身在危险中,周围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那几辆马车的车夫也看到孩子们,赶紧勒马,但是已经晚了。梦初晓使劲挤出人群,还没等她冲出去,就看到了一个轻盈的身影风一样地掠到孩子们的身前,眨眼的功夫把几个孩子提着转移到了一边,人们的嘘声还没停止,又见其中的一个孩子突然倒地,小腿前伸着,那辆最大的马车的前轮马上就要碾上去了。梦初晓飞奔着扑过去,一把掳过那个孩子就向后退去,不想没退几步她也跌倒了,她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心咚咚地狂跳着,与此同时,那辆车的车夫也将车停了下来。
周围的人们长出了一口气。有孩子的父母冲过来抱走自己的孩子。梦初晓这才看清刚刚那个身影是墨玉,他身边的孩子都被领走了,他赶紧过来扶起了梦初晓和在她怀里呆呆发愣的孩子:“小姐,没伤着吧?”
梦初晓摇摇头,“你怎么像阵风啊?”
墨玉不好意思地笑笑没说话。梦初晓看看周围,没人来领她怀里的孩子,那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头上梳着两个小发髻,发髻上还插着鲜艳的珠花。小脸清秀秀的,眼睛因为惊吓还没回过神来,小鼻子翘翘的,满脸的可爱,只可惜她的小嘴有天生的缺憾,梦初晓用手指按了按她的嘴唇儿:“先天的兔唇,好可惜哦,不然,你是个小美女。”
女孩儿因为她的触摸精神起来,她笑着从梦初晓的怀里挣脱下来,脚一落地就朝着一边的商铺跑去了。她的家人应该在那吧,梦初晓心想。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这时她才感觉到那几辆车还停在原地,一抬头,她看到了一双盯视自己的眼睛。
看自己的是那辆最大的马车里的人,看不清那人的脸,那双眼睛也是从车帘子的缝隙里一闪而过。但是,梦初晓却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目光中蕴含了奇怪的意味。其中有惊讶、有欣喜、有期盼、还有的好像是贪婪!她突然心里发毛,她不知道车里面是怎么样的人,但是自己无论外表和装扮都算是最为普通的了,随便丢进人堆里,都需要扒拉着才可能发现的。那双眼睛的确是在看自己,难道那个人会认识自己吗?不可能的,自己是换过脸的,再或者,这张换过的脸是那个人熟悉的,可是,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有那种眼神?
她满腹狐疑地看向马车已经放下的窗帘,她似乎还能感到那后面遮掩着一双神秘莫测的眼睛。
墨玉拉了她一下,她这才收回视线,马车开始前行,周围的人们被几个孩子这么一闹也不再围观,都纷纷散开了。
上了人行道,梦初晓不由再次回头看那辆马车,她敢肯定,那里面的人还在看她。突然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她甩甩头,离开路边接着去找裁缝铺。
落尘从到了集市就没了踪影,梦初晓和墨玉在一家稍大些的裁缝铺前停了下来。
“墨玉,我要进去做两身衣服,你去不去?”
“我在外面等吧。”墨玉笑笑说。
梦初晓径直进店。她的双脚刚刚跨进店门,一个粉色的影子急忙忙地奔过来抱住了她的腿。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被她救了的那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