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还在四周徘徊,现在过去,应该时间正好。
他步履熟稔地绕过宫殿,左拐绕过花开正艳的花园,穿过偏僻的小道,已经能隐隐听到瀑布击打岩石的水流声,他却突然停下步子轻笑道:“燕儿姑娘何必暗地跟随?”
“你为何对这里如此熟悉?”祁燕从暗处让出身子来,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晏卿转过身,墨绿色的袍子融入夜色中,面上的表情也被夜色笼罩,他仍是轻笑:“殊言与你说了什么?”
祁燕眉头微蹙,戒备地盯着他。
殊言没有与她说什么,但是在她离开之前,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寻阿倾,小心秦卿”。
秦卿,也就是晏卿。
此人身份诡秘,心思深不可测。无论是在当初的祁国皇宫身为晏卿,还是在南临皇宫摇身一变成为驸马“秦卿”,步步算计精准无误,从未见他有一丁点行差踏错。他与晏倾君之间有何交易导致晏倾君一人离开,她无从知晓。他与晏倾君之间有何感情致使晏倾君对他深信不疑,她也无从知晓。他现下要去何方,晏倾君又身在何方,她还是无从知晓。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殊言才是真正对晏倾君好的那个人。
她不会忘记初见殊言时他躺在冰制床榻上的苍白笑脸;不会忘记殊言那间暗室里没有一粒尘埃、被他小心珍藏的女子画像;更不会忘记半透明的冰墙上那用匕首一刀刀刻出的痕迹,他说画满那块墙壁,就是他见妹妹的日子,还有当初殊言握着她的手,“请”她带他闯出冰室时的表情。
她不会忘记他说,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她死。
所以殊言让她小心“秦卿”,她无需多想都知道,是为了晏倾君而小心。
“倾君呢?”祁燕一手停在腰间的剑柄上,好似晏卿不答,她便随时会拔箭刺去。
晏卿突然笑了起来,笑容明媚,黑色的眸子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墨色,但那浓重的墨色只是在他眸中轻轻一点,便一波波涤荡开来,他无奈道:“我早就给过你眼色让你随我一道,自是带你去找她。”
祁燕怀疑地看着他,正在揣测这话中的真假,听到晏卿无奈地叹气道:“看你耽误了时辰。”
随即察觉到凛冽的杀气由四面八方同时涌来!祁燕一个翻身,险险躲过几支同时射向自己的长箭,再看向晏卿,也是正好躲过。
四周不知何时围满了贡月军,黑亮的战衣,尽管是在暗无星辰的夜晚,仍是发出微微光亮。数百人齐齐拉弓,将她与晏卿围在中间。她扫了一眼晏卿,见他并未紧张,反倒露出更加欢快的轻笑。
祁燕明白,这些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晏卿笑着站在中间,不运功不举剑,这些人会给他们让路不成?
正这么想着,持弓者中突然有人倒下,接着倒下两个,五个,十个……
刚刚还剑拔弩张准备血战一场,突然之间遍布呻吟,持弓准备袭击他二人的贡月军有一半痛苦的倒地翻滚,其余人也乱了阵脚,不知是该继续持弓对付敌人还是该放下弓箭看看战友如何了。
“小狐狸等不了,先下手为强了。”晏卿摸了摸鼻子,笑容欢快。
祁燕听不太明白,满面疑惑。
乌云满布的天空,突然飞来一群夜鹰,在众人上空盘旋鸣叫。贡月国内,甚少夜鹰。更不用说在这高山之上,突如其来的一群了。贡月军中连中毒者都不免抬头注视那一群夜鹰。这种夜鹰,在南临倒是常见的,因此祁燕只是对晏卿的行为愈发不解。只见他两指放在嘴边,尖锐的声响溢出,随即夜鹰中有一只拍打着翅膀盘旋而下,停在他手臂上。
原来是传信之物……
祁燕见他从夜鹰的爪间取下信笺,放在眼前略扫一眼,脸上的笑容敛了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