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笠又惊又喜的赶紧望了过去,可不是,那载浮载沉在水里,并双手挣扎,偶而冒出一颗尊头的人,不是廖冲还会有谁?
毫不考虑,宫笠腾身而起,飞掠至三丈之外的海面上,凌空倒翻,他已猛的伸手抓住了廖冲那一头乱发,左臂及时挥抖,“哗啦哗啦”的将廖冲由水里湿淋淋的拉了起来,两个人同时越掠出一丈七八的距离,方始往下坠落,宫笠再次探臂,双脚急速又登,这才擦着波浪弹跃而出,堪堪扑回船上,两个人已跌做一堆!
鲍贵财与凌濮一起冲了过来,慌忙将两人扶起,鲍贵财已忍不住大哭出声:“师师父啊…二二叔啊……”
宫笠喘息着叫:“这不是哭的时候,贵财,快将你师父倒扛起来逼迫出他腹中积水,再施以心脏按摩,用嘴度气,快……”
接着,他又嗔目朝船上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八九或曹五的手下吼:“还有你们,马上设法救援落海的弟兄,迟则不及……"扶着他的凌濮气急败坏的问:“头儿,头儿,你自己没受伤吧?”
盐腥的海水沿着发脚裤腿往下滴,宫笠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方才那一震,震得我稍稍晕眩了一下……”
凌濮咬牙切齿的骂:“那些狗娘养的杂种——”
一边,鲍贵财单用肩头扛着乃师的肚腹抬将起来,廖冲嘴里“嗷、嗷”的直吐着混水,鲍贵财生怕师父腹中灌人的积水不能吐尽,一个劲的用力往上顶肩,耸动不休!
“哇”的一声,廖冲甚至连隔宿粮也吐了出来,而鲍贵财仍然顶肩加力,再接再励,突然,伏垂在他肩头的廖冲破口大骂:“我操你二大爷,小兔崽子,你还使劲往上顶个熊?我业已连黄胆水都倒了出来,你却不把我放下,可是要我这条老命!”
鲍贵财闻言之下,赶紧将乃师抱躺下来,又惊又喜的道:“好好了,这下可可好了,师师父底子厚,恁恁快就复苏啦……师师父,俺俺再给我推推拿一番,再用嘴度度气一挥手,廖冲有气无力的吆喝着:“去去去,我从头到尾就没有晕过一次,只是猛不防被震到海里灌了几口海水而已,还用得着推拿个鸟,你那臭嘴离我远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我他娘稀罕你来同我口对口?”
搓着手,鲍贵财笑呵呵的道:“师师父有惊无险,徒儿俺俺可就放心啦……”
落汤鸡似的廖冲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犹有余悸的道:“乖乖,想不到这火器的威力这么大,就好像一记焦雷砸了下来……”
这条船,尾舵部分已经散碎,只剩大半船身还在飘浮,由于桅帆才的一记炮轰撕裂,变成了几大片随风飘扬的布条,就好像挂着几面不等形的旗幡一样,不但已不能承风使力,看上去也带着那样凄惨惨的丧门气,而舵也打掉了,方向的操纵亦便不灵,如今,这条船既不能行动,也无法把持方向,只一块尚能勉强浮荡在海面上的朽木而已……”
那八九个灰头土脸,大多身上挂彩的曹五手下,有的抛绳索,有的伸木板,也有两位跃下水中,他们正在努力抢救着落海的同伴……
这条奄奄一息的破船,距离对方那艘该死的船只,仍然尚有着十六七丈的远近,如今他们的船业已失去控制的能力,不但不能往前进,反倒缓缓随波朝一边飘了开去!
宫笠攀在右舷边,焦灼的注视着曹五的船,曹五的船隔着敌船差不多是与他们同样的距离,但是现在比较起来,曹五那条船的损坏情形,却要比他们轻微多了,虽然也挨了一炮,到底尚有行动的力量。
在目前的情势下,宫笠只有寄望曹五的船只能以发挥反击的功能,否则,他只有豁出命去,冒死强渡海面,径行扑敌——他也知道他没有把握横越这片辽阔波涛,然而,如果实在无计可施之际,他却不甘坐以待毙!
廖冲吸了口气,望着宫笠道:“光用眼瞅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