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夏尔,你又长高了呢!”
喜欢那条叫做塞巴斯蒂安的大狗,喜欢田中先生时而的傻笑,喜欢红阿姨红色的头发,喜欢伊丽莎白的拥抱,喜欢父亲的眼睛,喜欢母亲的微笑……
然而所有的喜欢,直到那天戛然而止。于是,再没有延伸。
于是,剩下的只有恨,只有屈辱,只有回忆。
让那些给凡多姆海伍带来屈辱的人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这是他给自己的家族立下的誓言。然而更多的是为自己立下的誓言——
为了他曾经受过的屈辱,还以颜色!
那是,怎样清洗都无法摆脱的梦魇。纵使恶魔就在身边也无法摆脱的桎梏。
腰间的标志,每当洗澡的时候就会清清楚楚的在穿衣镜前看的明晰如昨。每当看见,就会忆起那无数个难熬而又羞于启齿的夜晚。
不洁,不洁,不洁,不洁……
被那些人玷污了的身体,又怎么会干净?就连他自己都有一种想要脱去一层皮的冲动——
被那些男人用肮脏的手玩弄过的身体,被肮脏的器官进入身体的感觉,被肮脏的唾液搅拌过的口腔,被肮脏的牙齿在身上留下的肮脏的红印……无论经过多长时间,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一般,那么清楚的痛。
真脏,真脏,真脏……
每一次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都忍不住要唾弃自己:你都已经这么脏了,怎么还有脸面活下去?
但又不得不活下去。为了凡多姆海伍这个名字,为了父母,为了自己。
在最不甘的屈辱中,那个男人来到了自己的身旁。
黑色飘逸的发,红色如酒的眸,有着人类无法比拟的容貌,更有着人类无法给予的温柔。就算知道那是契约,知道那是虚伪,知道那是假的,知道那个人其实是个恶魔……但,怎么办呢?心甘情愿沉醉,心甘情愿堕落,心甘情愿出卖灵魂。
因为,就算是虚假的温暖,也要比真实的冰冷好的多。
更何况,他可以信任他。理由是契约。代价是灵魂。
不过是等价交换罢了。至于真心,谁会交付?
更何况与恶魔谈真心,那何不异于与虎谋皮?
从那场大火中归来。他依旧叫做“夏尔·凡多姆海伍”。但身份却已是凡多姆海伍家的家主,蓝色宝石的戒指便是证明。
他失去了笑的权利,失去了笑的动力,失去了笑得能力;失去了庄园,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温暖。
但似乎得到的更多。
他得到了恨,得到了痛,得到了屈辱,得到了冷酷,得到了新的“女王的番犬”的称号,重新得到了凡多姆海伍家……哦,还得到了一个恶魔作为他的完美执事,以及他的毫无二话的忠诚。
这样算起来,似乎他得到的更多。多么讽刺的不等式!
接着,是在塞巴斯的陪伴下度过的三年。
直到安吉拉的真面目浮出水面,虐杀天使令人作呕的圣洁嘴脸在吐出“不洁”二字的时候,只让人觉得恶心的想吐。
命令塞巴斯解决了这个虚伪的虐杀天使,同时却在心底一阵空落:就要结束了。三年,开始,到现在。
虚弱的闭上眼睛。
圣洁之桥下的伦敦,依旧是一片火海。
想起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凡多姆海伍家的庄园一夜之间被烧成灰烬。比起如今的伦敦大火,现在想来竟是小巫见大巫了。
塞巴斯让他闭上眼睛倒数十秒。但是他没有,他固执的睁着眼睛,只因为他想看到那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恶魔,到底是什么模样。没道理在那个恶魔了解了他所有的脆弱之后,他连他的真面目都没见到过吧?
只是这样简单的心情,却让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