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水留给他的负担,他也几乎忘记了曾经在乐水,自己是如何地轻狂,倘若是如今的自己,怕是再没勇气朝着代表朝廷的金将晚放箭吧。
“回去,带着风车去。我可不许乐水的人忘了我,不入正史,野史里多几桩轶事,来世投胎轮回了,见到似曾相识的事,却也不错。”金折桂将头靠在玉破禅的肩膀上。
玉破禅笑道:“怎么想那么远,如今就想到来世投胎上去了?”
“……大抵是,快到了上辈子见阎罗的时候,所以感触颇多。”金折桂笑道。
玉破禅颦眉,随后不以为然道:“莫说这些了,人提到生生死死,难免消沉,不如不看来生,只看明日?明日我煮你一场,可好?”
“好呀,你有没有心再娶,就看明日了。”金折桂笑了。
第二日一早,山寨里众人伺候着瞽目老人洗澡,因子规城限制伐木,木柴不像往年那么多,如此,洗澡一事,就成了众人瞩目的大事,一堆人送瞽目老人进去,几个人守在屋子外灶台边,隔三差五地问一声“冷吗?”“烫吗?”
金蟾宫袖手站在金折桂身边,笑道:“这也算是塞外的奇景了,在中原就没这样的事。”
“开了眼界了吧,小子。”金折桂道。
洗澡的事又在山寨里热闹了几日,虽是金折桂起的头,可金折桂眼瞅着金兰桂等眼巴巴地看她,到底没胆量去澡堂洗,拿了木头硬纸,成日里带着官爷、金蟾宫到腾起风车来。
“老娘势必要衣锦还乡。”金折桂赌咒发誓。
“你家乡在京城呢。”金蟾宫那会子年纪小,只知道青蛙大娘、燕子大叔地胡闹,是以对乐水的感情,并不像金折桂、玉破禅那般深厚,也难以理解梁松、蒙战提起乐水就感慨万千的心情。
“京城只是过客,我的家乡在瓜州在乐水。”金折桂笑道,提着笔,又描画起来,“哎,要是范神仙在就好了。”提到木工,她又想起了范康,若是范康在,势必事半功倍,遥想当年在瓜州的困苦日子,竟然品咂出一丝留恋。她想,也不知道范康有没有被庸庸碌碌的日子消磨得没有一丝斗志。
远在京城的范康莫名地打了个喷嚏,吓得正请他算命的官家夫人哆嗦了一下。英雄也寂寞,白顶着太傅名依旧做神棍的范康无限感慨,不觉回忆起在瓜州城外山上,那段“呼风唤雨”的日子,若是不去瓜州一遭,他也不知,自己竟然能造出那样厉害的东西,能成为所有人以性命相托的人物;今生,再也没有第二段岁月,能叫他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活神仙……
“哎——”
“范神仙,莫不是妾家里要出大事?”听范康叹息一声,前来算命的小妇人脸色煞白。
“不,夫人乃是大富大贵的运势。”范康打发走了贵夫人,望向屋外,又叹息连连,忽地对小道士道:“捎信去塞外,就说、就说贫道算到江南一带来年必有大旱,叫金家丫头无论如何回来一遭,跟贫道共同为江南百姓为朝廷分忧解难。”他笃定见了金折桂,金折桂一准知道他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先不更新,存稿中,下星期会每天两到三更,在周四前满三万字,求收藏,╭(╯3╰)╮
☆、 第194章 回来
金折桂之与范康;不是知己,胜似知己。无数次互相视为仇雠;却又无数次化敌为友。
范康的信;直到来年开春才送到金折桂手上;接到信;金折桂竟然想到了默契二字,将她与范康的关系说成羁绊;瞽目老人听了,只是一笑,玉破禅略有些嫉妒,却只能没奈何地承认倘若范康年轻个几十岁,哪有他跟金折桂的什么事;玉入禅听了;颇为高深地算了一卦,告诉金折桂她实际上的岁数应当是五十多,配范康正合适。
玉入禅的说法吓了金折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