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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挥手,有意叫金折桂听到他的话:“本王素来仰慕金将军,金将军那样的人品,便是将他一双儿女挂在城头,他也能眉头不皱地叫人放箭。既然这样,何必跟个毛孩子过不去?费心劳力给自己找骂名的事,本王不干。”
“呵呵,宁王爷的名字叫虞固……”阿大仰着头傻笑。
金折桂托着脸说道:“我要嫁的人,他温柔坚定又不会撒酒疯。”话音才落,就见方才还是文疯子的阿大立时成了个武疯子。
阿大站在船头,伸手将个亲兵推到水里,然后仰头大笑。
金折桂赶紧地躲到宁王身边,一棍子打在萧综腿上,“你去,你去跟阿大比试比试。”
“叫叔叔!”阿大听到有人喊他阿大,就发疯地大叫。
萧综捂着腿道:“六妹妹,你别得寸进尺,需知势不可用尽!”
“你奈我何?”金折桂冷笑,如今萧综就如同炼过油的肉渣,她才是油脂丰富的肥肉,该识时务的该是萧综。
因阿大的动作,酒杯里的酒水荡了出来,宁王蹙眉,疑心自己太纵着金折桂了,转而,又想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金折桂是有恃无恐才会如此。既然她心里明白他想要什么,那以后的事就好办了。于是一边用帕子去擦身上酒水,一边道:“萧公子去跟阿大比划比划吧。”
萧综哆嗦着,昔日的谦谦君子,此时狼狈猥琐地谄媚道:“王爷,你不能听这丫头的,你不知道,这丫头蔫坏,昔日在家的时候,她就……”
“快去。”宁王疾声厉色,萧综立时不敢再推诿,赶紧向外去。
说是“比划”,但此时阿大撒酒疯,萧综原本就是个文弱公子,自然是被阿大像抓小鸡一样抓住,然后摁在身下狠揍。
“阿大,揍他的脸,我早想揍他了。”人都会护短,金折桂虽跟大堂姐不亲近,毕竟年纪差距太大,但看见顶着自己家女婿名头的混蛋四处拈花惹草,唇亡齿寒,金折桂心里还是十分膈应。
“叫叔叔。”阿大一边叫着,一边一拳砸在萧综脸上。
萧综吃痛,又认清了此时宁王为讨好金折桂,已经丢弃他的现状,捂着脸识时务地哭喊:“叔叔!叔叔!”
金折桂呵呵笑着,伸手捏蚕豆吃。
“折桂啊,”宁王轻叹一声,摆出一副跟金折桂十分相熟的模样,“瓜州、乐水的天雷……”
“知道知道,还没靠岸呢,急个什么。”金折桂俨然被宁王打搅了看好戏的兴致,不耐烦地摆摆手,“米饭,叫人准备好白米饭。不要胭脂米,也不要绿粳米,就要白米饭。”看萧综哭喊不迭,便又拍着桌子大笑。
知道……宁王眯眼,金折桂太“配合”了,反而叫他觉得其中有鬼,“花老前辈、范道长……”
“王爷放心,那两个老东西的伎俩,我已经全学会了。”金折桂杀了俘虏之后抑郁许久,此时见阿大揍萧综,不觉心气顺畅了许多。
要是金折桂装作懵懂无知,或者宁死不屈,宁王自有一肚子对付她的手段,可如今,这丫头的口吻好似在说“凡事好商量”,这叫宁王的心高高地悬着放不下来,不免去猜度她要的是什么,继而,心想何必费神去想,且叫她嚣张着,待回头她交不出他要的东西,就叫她明白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令人速速回瓜州传信,叫袁将军将八岁女孩衣裳准备齐全,再准备洗澡水、白米饭,迎接金六小姐。”到底不曾摆上这么简朴的宴席,宁王不确定地问金折桂:“除了白米饭,还要什么?山珍海味,随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