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肯了;就算蒙战肯,梁松不肯,蒙战定也不会去报仇。
春暖花开后,京城外乞丐越来越多,为了天家的颜面为了防瘟疫,京中开始悄悄地驱散乞丐。蒙武因相貌,想在京城附近找个差事也不能,便随着乞丐们被驱逐迁往西北等蛮荒之地。
蒙武一直想着报仇,一直想着非要把蒙战逼到悬崖边上,蒙战才肯听他的不听梁松的,于是一直静待时机。待听说子规城这名号后,越发恨了起来,悄悄地随着人进城,待见梁松、蒙战、曾公子、玉破禅、金折桂一群人在黑风寨里其乐融融,好似全忘了瓜州旧事,只觉得自己,也成了陈年旧事,被人早遗忘,沉寂多年的怒火越烧越猛。
倘若,曾经的敌人全部都化敌为友了,那在昔日两方敌对时牺牲的人,又算是什么?
蒙武浑浑噩噩几日,便打定主意,即便所有人忘了昔日的事情,他也要提醒众人记起来。
子规城汉人少,愿意做苦力的汉人更少。因此蒙武轻易地就找到了差事,此时,蒙武忍着痛楚抬着沉重的箱子,眼睛瞧见蒙战、梁松俱是忧心忡忡,心道这二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害的?不能呀,虽没传出来,但他在乐水的时候,听下面的百姓话里话外的意思,梁松、蒙战没可能不知道瓜州响雷的事跟金折桂、瞽目老人脱不了干系呀?莫非,他们知道,却顾不得他这“死人”了?
在屋子里放下箱子,梅老板要请梁松清点数目,便对蒙武等人道:“你们出去等着吧。”
“是。”蒙武走了两步,踉跄了一下,见梁松眉头一皱,赶紧作揖道:“副城主慈悲,小人昔日在瓜州打仗的时候受过伤,还请副城主赐给小人些许药物止疼,副城主大恩大德,小人铭记在心。”他笃定梁松这素来体恤下情的正人君子听见瓜州二字,就会大发慈悲给他药。
“蒙战,从阿五那寻些药给他。”梁松说完,便不把这点琐事放在心上,与梅老板翻起账册。
蒙战也知道避嫌,原本该叫丫鬟去的事,他也答应了,出了门,便道:“你留下,我去取药给你。”
到底是还没认出来……蒙武满心凄苦,小跑着跟上蒙战的流行大步,追上了,才轻声喊了一声:“蒙战混小子。”
蒙战做久了一句话下去便有人打哆嗦的上峰,此时不由地恼怒道:“你这厮……”
“当真认不得哥哥了?”蒙武轻声道。
“哥?”蒙战讶异地脱口而出,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人,“你当真是……”见那人说了句“自家哥哥你都不认得了?”再三看向那人,最后见他无奈地露出手臂上被一道伤痕砍断的胎记,这才醒过神来,当即要把蒙武抱住。
“你别激动,只装作不知道,咱们兄弟去说说悄悄话。”
蒙战心内百味杂陈,不明白自己日日巡城,怎地蒙武如今才来找他,“我去告诉梁大叔。”
“别,你随着我来。”蒙武跟在蒙战身后一步地,弓着身子,一张古怪的脸上满是恭敬,见蒙战不动,低声道:“莫非你想叫我死?”
蒙战嘴角动了动,“哥哥,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伤你。”
这句本该自己说的话由着兄弟说出,蒙武心里感慨万千。
“老爷。”奶娘抱着阿菲,才要迎上来,见阿菲乍然看见蒙武吓得嚎啕大哭,赶紧匆匆一拜,抱着阿菲去别处逗乐。
“哥,那是阿菲。”蒙战有些尴尬,久别重逢,况且兄弟死里逃生,按着他的性子,该是抱着蒙武痛苦一场狂笑一通,可是蒙武冷静自持,他满腔热血与激动也只能按捺住。
“嗯。”蒙武并不看不过去,待跟蒙战进了屋子,屏退丫鬟婢女,就道:“今日,请你救救你嫂子。”
“我嫂子?”蒙战糊涂了,立时欢喜道:“大哥也成亲了?嫂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