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教在土木上造诣颇深的范康。
金蟾宫、南山不置可否,但大路不是他们家的,只能跟玉入禅同去,略走两步,瞧见沈尚书府中,严颂出来,便略等他一等。
“严大哥,大热的天,怎么出来了?”金蟾宫问。
严颂丝毫不遮藏地道:“沈家在商量谁娶公主,他们说我是金家人,怕我上门是刺探军情。”说罢,驱马到了金蟾宫跟前,头往金蟾宫的伞下凑,低声说:“你要娶公主吗?”
“……严大哥是沈家女婿,莫非是跟外祖母唱苦肉计,来诈我们?”金蟾宫把伞拿开。
玉入禅笑道:“沈家瞧上了哪位公主?”
严颂笑而不语,脸晒在日光下,须臾便浮现出一层薄汗,瞥见玉入禅、金蟾宫、南山这京城风流纨绔党人手一柄扎眼的纸伞,心中不屑,却又艳羡那一方阴凉。
南山大胆地试探一回,开口问:“该不会是,掖庭宫那位吧?”
玉入禅侧目,严颂脱口道:“金家也看上那位了?”
玉入禅清了清嗓子,“走吧,去寻范太傅。”反正玉家、金家、沈家三亲家就没看彼此顺眼过,叫他们自己去抢呗。
一路上玉入禅、金蟾宫心思各异,毕竟二人都知晓自己将来的家主之位,虽娶公主的不是他们,但也要为家族思量一二,走到半路,双双撑着伞重新回家去。
不提玉入禅那边回去了如何说,但说金蟾宫丢下南山、严颂二人匆忙赶回来,大步跨过门槛,进门了,冲入“黑风寨”,见金老夫人已经按照品级大妆,心疼道:“外头天太热,祖母别出门了。万一着了暑气,可怎么着?”
金老夫人叹道:“万一娶了皇后出的公主,或者,早年跟皇上有个来往的公主,那金家以后就难办了?”不捧着是不敬,捧着了自家人难受。
“玉家、沈家都看上了掖庭宫的公主!咱们家须得出奇制胜才行!”金蟾宫唯恐金老夫人热着,赶紧替她把脖子上的珠帘摘下,又脱去她外头一层厚重的朝服。
“竟然都看上那位了?”金老夫人错愕不已。
岑氏略有些慌了,沈氏也赶紧等金老夫人拿主意。
“老夫人,老太爷、老爷们初初定下这么个数做聘礼,您瞧着怎么样?”庞铮家的拿着厚厚的一叠金纸过来。
金老夫人扫去,见现银现金折合起来,就有二十几万两,余下的古董字画、珍奇牡丹芍药甚至人参鹿茸等药材更是数不胜数。
聘礼,可不单单是聘礼,这可是皇帝养兵的银子。
沈氏、岑氏合力把金老夫人头上金冠摘下,双双蹙眉等着金老夫人说话,这给了银子不说,还要娶回来一个不知品性、身份、教养如何的公主,更不知道皇帝后头会不会恨屋及乌,因公主的母妃兄弟憎恨公主连带着厌烦公主婆家,或者是哪一日触景生情又要挽回天家骨肉亲情,要替出嫁的姊妹做主。
花钱买罪受!岑氏头会子觉得娶媳妇这么难,看着单子,连连咋舌,心道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这还只是聘礼,大定小定,指不定皇帝要怎么收银子呢。
“……把,魁星的家书,拿给皇后、皇帝看。”金老夫人道。
“母亲的意思是?”沈氏赶紧问,琢磨着金折桂跟虞之渊有点交情,但那么点交情,拿出来有用吗?
“祖母有法子了?”金蟾宫替金老夫人扇着风。
金老夫人瞅向跟南山不相上下的金蟾宫,见他眉眼跟金折桂十分相似,俱是高高挑起的凤眼,唇红齿白讨人喜欢,握着金蟾宫的手道:“你姐姐说将来要给官爷娶个鲜卑女子,说是鲜卑女子好生养。”
“那好呀,祖母看南山身姿颀长、双目深邃,官爷的儿子、女儿一准是个美人。”金蟾宫笑了。
“可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