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十分利落了,叽叽咕咕地缠着问塞外如何、铁钗公主相貌怎样。
金折桂废了半日的力气才摆脱她,见玉破禅跟着金将晚说话了,便拉着沈氏的手单独说体己话。
沈氏拍了拍金折桂温润的手,沉默半天,叹道:“我也去。”
“母亲?父亲在国子监,怕是……”
“不管他。当初在瓜州丢下你们姐弟,如今无论如何,我得去瞧瞧你们在瓜州过的什么日子。”沈氏道。
“可是祖母会答应吗?”金折桂觉得金老夫人一准不会答应。
“你祖母答应了。她也去,你祖父也去,小星星也带着去。”沈氏有些兴奋了,“你祖母说,单叫玉家人看着眼红去。”
“路上颠簸,祖母不怕颠坏了?”金折桂担忧道。
“怕个什么?你祖母有钱,有钱在,去哪里舒坦不得?有她在,咱们一路好吃好喝好住,哪怕到干旱之地,咱们要吃个果子,还不缺冰块呢。再说,你祖母说了,论起能耐,她不知比你强上多少倍,但凡有人敢不服你,放着她来处置。”沈氏道。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难怪金老夫人不拦着他们了,原来是要一起去。金折桂恍然大悟,随后道:“那方才怎地不在破八面前说?”有钱在,去哪里舒坦不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玉破禅说的。
沈氏笑道:“他毕竟是玉家人,万一说漏了嘴,玉家也要蹭着去呢?叫玉家人看着他们家儿子伺候咱们一家老小,心里才叫痛快。”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沈氏这是被金老夫人潜移默化了,竟然也对玉家不满意起来。但想想,自家祖母、母亲跟着,跟婆婆跟着,俨然是两种天差地别的感受。
“好,咱们先瞒着玉家。”金折桂笑了。
七月里,扬州一带的乡绅呈报灾情的折子就到了范康手上,范康拿着折子,先大义凌然地道:“那群欺上瞒下的人,若不是严邈之在扬州留有旧人,怕扬州一带土地龟裂,也没人把灾情报上来。”后对着金折桂,当着玉老将军等人的面兴奋地道:“丫头,又到咱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金折桂也不厚道地兴奋起来,既然范康都来玉家说了,那边是虞之渊已经给了范康旨意,于是立时跟范康商讨起到了瓜州一带,如何把她的怪异想法跟范康那举世无双的能耐合二为一。
待到出发那一日,在京城渡口外,范康只手抱着官爷,金折桂、玉破禅双双搀扶着瞽目老人上了官船。
这官船却不立时走,过了一会子陆陆续续地搬上去许多东西。
前来送行的玉老将军、玉将军在渡口上看着,双双蹙眉,不解怎凭空冒出这么些行李,正想着,便见三顶轿子抬上了大船,待一顶轿子里出现了金阁老,才明白轿子里的是谁。
“那老婆子也跟着去?”玉老将军抖着手问。
玉将军倒还沉稳,答了一声是,瞧见金家一群人登了船,有些艳羡地道:“倘若儿子没事,也可跟着去。”
“老子就是没事!”玉老将军急忙招手,示意船工他也要上船,虽不知道金家人跟着去干什么,但金家人素来缺德,未免他们又干出什么缺德事来,他也得跟着去插一脚。
可是,不等他靠近,船上的人便抽了夹板,靠在渡口的船须臾便离开码头一丈远。
金阁老站在船上,得意地笑了,一扭头,瞧见金老夫人比他还得意地抛头露面站在瞽目老人身边摆出“指点江山”的架势,无奈地摇摇头。
“老泼皮!”玉老将军忍不住大声骂了一句,因金阁老、金老夫人的性子,忍不住想他们老两口跟着去,一准是偷偷去干损人不利己的事,目光梭巡着去找玉破禅,却见玉破禅已经随着金折桂站到了瞽目老人身边。
迎着朝霞,官船驶出码头,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