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蹙着眉、咬着唇、忍受着那种彻骨的疼痛,非要把我的名字刻在柔软的、温暖的肉体上,阴柔地把爱的记忆刻入阳刚的灵魂,从而才能深深记住我吗?
我内心明明有深深地惊惧和不安,可为何又对他这块刺青,生出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感想和酸楚,生出了那么深那么深的柔情和感动?
他究竟对我,交付了多么深的依恋?又生出了怎样没有尽头的真情啊?
我真的不懂,我们从来没有相依相偎的温情脉脉,从来没有共迎过晨阳夕阳的难忘一刻。尘世间一切恋人发自内心的爱情宣誓与表现,与我们所做的都没有任何交集,甚至让我常常生出:我们之间有的并不是爱情的错觉。
我们只不过总在黑暗世界里携手奔忙,偶尔发生一次灵魂激烈的碰撞,提醒我们:他并不是与我无关。似乎冥冥中彼此有种相握的执着意念,谁也没有逃脱。
不由自主地,手轻抚向他的冰,他低头意味深沉、目光热烈地看着我,我心神一震,轻轻地将脸靠向他的心胸,听到了——那一声烈过一声的心跳节奏,似乎他的血液,在此刻已经不再汩汩地奔流;只有宁静地、温情的、包容地、慰藉的思绪在我们心中流动。
他一把将我拥紧,我闭上眼顺从地依附着他的身体。听到他唇间压抑着热烈情绪、奔放着如水神情,涌出着我的名字:“冰然……”
五十八 情定冰刺青3
最近一段,鹊桥的熟客我已经混了个脸熟,也大概知道怎样的好对付,怎样的不好对付。其间,程哥来过好几次,每次都一定要点我。
我在他那里,钱一向挣得轻松。这个人学李白‘千金散尽还复来’,出手相当大方。但自从认识我,据说找小姐非我不可。那些我出事休养生息的日子,他也来过,却宁愿孤家寡人独自唱歌,也不愿找别的小姐,真是极为邪门的举动。
他的背景我多少打听到少许,应该是官商结合的类型。自己为官,同时暗地从商,与赵哥关系也不错,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品行偏向儒雅,在小姐里口碑不错,属于不动粗、不耍强、玩得起的主儿。但他对我,似乎与对其他小姐不同。这里的人从没听说过:若我不在,他宁肯独身自好也不要小姐相陪的。
因为岳惠来,我早早地就赶到鹊桥。许多马仔和服务生已对我的身份相当了解,在这里,我虽然不是独霸一方,但至少和任蕊、崔心妍三足鼎立,甚至我是曹操,明显有唐博丰做后台,‘挟天子以令诸侯’,相当跋扈。
找一处沙龙闲坐,带着我的爱将陈琳和另两个女孩。莫言呢,走到哪里都少不了她,我们这个坐台集团,气氛相当地团结,不能不说是我领导有方。
跟我的服务生小海很有眼色,见我们坐下,立马奉上果盘零食和香烟。周边那些散座着等台的女孩子,大都难得此特殊待遇,看着我们肆意欢声笑语,目光一脸艳羡。不过,我要的人够了,我的团伙,要少而精、不以人众取胜。说实话,庸俗脂粉,也入不了我的眼。
陈琳为我敬烟,我袅袅吸进,看向莫言一脸取笑,“昨天怎么样?听说你碰到一个大色狼?我走得早,后来给你发了多少?”
“嗨!——”她把茶端到我面前,“还行!我以为他不给了呢,结果走了走了,给我200!”
“那人还行。”旁边的楚婷插嘴,“他,我见过,看上去挺色,实际上没什么胆。他是电话局的,听说他老婆比他官大,他要敢在这里闹出事来,回家吃不了兜着走!”
陈琳和莫言都吃吃地笑,这些男人,在我们眼里,就是客户,但这个客户,背后给我们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的确充实了我们空虚的生活。
“莫言,你还住西稍门呢?怎么不搬金花来,也省笔房租。”我看着莫言,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