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遇上他们一同看向我的神秘目光,我冷静地回望,不说话。但居然,我们谁都没有为此深思或回味。
不是君子之交,却也是浅淡如水。
我未曾现身的邪恶力量,大概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神秘莫测、深不见底的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隐了戾气,现出柔眉,不是为了示弱,而是为了留住秘密,不叫的狗才咬人。偏偏有不长眼的人来惹我。
几周后,碰上月考,我的成绩并无意外地差,是班上倒数十几名。名落孙山不觉羞辱,却还有一众兄弟跟在我身后,并没垫全班的底。
班主任对我暗暗观察,总发现我乖巧无比。不惹事、不生非。我这个来自外界的恐怖分子,居然是这样安守本分。象是觉得我还为可塑之材,慧眼识珠,特意要给我换靠前的座位。我早已洞察这人为的阶级分明,一口拒绝。
“不用了,老师,我就坐这里就好。”
虽然天籁之音模糊难辨,虽然龙飞凤舞的板书遥不可及。但习惯了这个被层层包围的环境,能容我淡然处之,平淡面世。其实省了很多麻烦。我不喜欢与我同座的是一个无知女生,用鄙夷的目光跟我划下三八线,以与我同桌、沾了我的恶性为耻。还是免了那种尴尬吧,我的心,早已变得简单淡泊,习惯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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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一行,都有着与众不同的主见和个性。让人爱不得、恨不能。拒绝别人对我好,也拒绝自己对别人亲密。心,似乎早已冰封,无人用更寒冷的温度将外壳冻得更硬,以便剥离。所以,这冰封的硬度,无人可破。
二 武兽凶猛4
林莉和我同家同住一个单元楼,却从来上学放学不跟我一起走。大道朝天我步履稳健,襟怀坦荡;但她却总要偏走一边,似乎不跟我划清点界限,就沾惹了我身上的某种恶毒,令她不自主地厌恶。平日从不理我,即使跟我同出楼门,也摆出一副高傲的面孔,与我形同陌路。
这是来自同龄女子不经意的伤害,却让我不以为意。日记里,我淡淡地描述着她的浅薄。这样的女子,我并不希望生活中与她有什么纠葛。她不理我,我也作壁上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视她于无物。
也许是我一直给大家的感觉,都是避世隐居,除了苦读,对外界事不闻不问,看上去郁郁寡欢、却没有任何危险性。因而那些长舌的女子,怀了小人多事的心态,开始对我恶语中伤。
渐渐谣言四起,在一张张唇舌间飞速地传播,又在细小耳孔里进入大脑,变成无边想象的一幕幕,说得龙飞凤舞、活灵活现。
“知道吗?廖冰然在外面堕过胎……”
“哎呀,是的是的,好像有人看见她跟一个小混混,骑着摩托车,两个人还搂搂抱抱,可恶心了……”
“你看她穿的衣服,哪件不是那种人穿的?”
“哪种人哦?”
“这种人你都不知道?”说话的人四顾一下,对听话的人附耳,“就是——”
两人听了会意,却吃吃地笑,偶尔躲闪着瞥我在的角落一眼,满含鄙夷。
我再不问世事,心灵也还敏感。况且这些言语还这么明目张胆,一副冲着我来的架势。这些生于温室的花朵,享尽家庭的温暖,可凭什么对不幸的人的不幸,这样幸灾乐祸地讥讽嘲笑?
传到耳朵里的,是谣言;飘到眼睛里的,是鄙夷和奚落、厌恶的目光。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敌对冷漠,我被孤立的状况,到了极点。
喜欢我的历史老师并不知情,一如既往地要我答题。最近一次周考,历史几乎得了满分,她对我用情弥深,是真正的惜才之心。
“廖冰然进步很大,这次考试是全班最高分。廖冰然,你给大家讲讲论述题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