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那没可能。老刘家的子弟,会下到这个破破烂烂的林庆县来?据说刘伟鸿以前甚至在青峰农校教书的,那就更加不可能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了。在林庆县的基层干部想来,世家豪门子弟,就该是在首都坐办公的,中央部委、国家部委,哪个衙门不是大庙?提拔的机会不知有多少,就算下放,也得在地市一级单位,那才合乎身份。却不至于到基层来跟“农民”抢饭碗。
青峰农校?林庆县?夹山区?还是算了吧!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邓县长的方案,出发点是很好的,是为了加快县里的经济着想,我有些想法,暂时还不成熟,就不在这里说了吧。
邓仲和双眉扬了一下,带着微笑说道:“没关系,座谈会嘛,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管成不成熟都没关系。大家一起商量嘛。”
果然,这个家伙就是有不同意见。邓仲和也明白刘伟鸿不愿意在这里说的心思,肯定是想背后和朱建国嘀咕,扇扇阴风,烧烧阴火!
邓仲和却偏要让他在这里说。
这里人多啊,“兄弟”也多,一准可以将刘伟鸿的“嚣张气焰”压下去。要是让他背后煽风点火,说动了朱建国,这事又不好办了。乡镇干部之中,邓仲和是培养了一批人,实力不弱,县委班子里那帮老油条,可就不好说了,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刘伟鸿嘴角依旧挂着笑,眼神却逐谁凌厉起来。既然邓仲和下定决心要推行这两个方案,想要“绮多为胜”,那就不能盘让了。事关整个林庆县今后的前景,不是可以随便退缩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谈谈吧。我对邓县长提出来的,加强矿山建设的思路,完全赞同。作为一个资源大县,我们的矿山开发,确实是落后的,很落后,完全不适应对代的发展,不适应新形势的需要了。刚才邓县长已经说了,矿山设备老化,井下安全隐患严重,内部机制僵化等等,都是很严重的问题。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就是整体布局十分混乱,完全没有统一规划。单说煤矿吧,咱们县里的管理序列就是五花八门的。有矿区局管的,有县里管的,也有各区乡管的,还有村里和个人私自开采的,乱成了一锅粥。各自为政,自行其事,不时会引发争执甚至是械斗。我认为,要整顿矿山,首先就要从布局方面开始抓,从安全生产方面开始抓。这个才是真正混乱的源头。”
刘棒鸿不说则已,一说就是长篇大论,而且起点很高,眼界很广,似乎他才是林庆县的当家人,并不是“一方诸侯”的身份。
邓仲和眼皮又跳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道:“那刘书记的意见,应该怎么抓这个布局呢?”
大家意识到,邓仲和对刘伟鸿不是那么“客气”。常务副县长高如柏刚才称呼的是“伟鸿同志”,上级和尊长的架子端得比较足。邓仲和却自始至终,称呼的是非常正式的“刘书记”。以邓仲和的身份和眼下的场合来说,邓仲和这样的称呼是有点硬邦邦的了。
可以说是尊重,也可以说是“有意见”,后者的成分居多。
刘伟鸿毫不在意这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布局要从头抓,不管是矿务局管的,还是县里区里或者是村里私人搞的煤矿,要统一起来。统一管理,才能从根本上抓住重点。”
邱书记忍不住跳了出来,问道:“伟鸿同志,矿务局可不是我们县里能管的。”
矿务局直属部里和省里双重领导,部里领导为主。林庆县又怎能管得到?
“所以这个事情,就得和矿务局协商,只要是在我们林庆县境内的矿山,就得统一管理。不然,令出多门,恶性竞争就永远都杜绝不了。这对我们矿产经济的发展,毫无好处。”
“人家要是不肯和我们协商怎么办?”
邱书记立即又紧盯着问道,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