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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部分 (1 / 4)

大,我怕惊扰了你二伯父,所以出来看看,顺带使个人去你那里瞧瞧是否起了,没想到你正好过来。赶紧进来吧。”

此时已经是接近亥时,张攸却还没睡下,见张越跟着张倬进屋来,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张倬问道:“我就说了,不用管外头那些动静。横竖是黔国公的家事。你我在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已经很是打扰了人家。若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也不是什么好事。”

今日水榭用午饭时相见的时候,张越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张攸,此时再一端详,他就发现不过是数月的功夫,张攸的脸上就多出了深深的暮气,原本因为征战而留下的皱纹,如今显得更加扎眼,而头上一根根清晰可变的白发夹杂在黯淡的黑发之中,更是流露出了苍老的气息。而这些话语不知不觉透出了一种心灰意冷,再没有往日的锐气锋芒。

先前在交阯受伤不过是皮肉,而到了这里之后经历的那一遭,恐怕对张攸也是压力非轻。人非草木,即便并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可总不会一丝情分也没有。况且,人又是为自己而死的,夜夜梦回的时候,难免想到的都是她的好处。

“二伯父说的是,别人的家事,自然没有我们去管的道理。但毕竟咱们都住在这里,也不知道是否会真的牵连到咱们,不过是多个预备而已。”

张越笑着替自己的父亲圆了一句,旋即就坐下来陪着张攸说了一阵子话,巧妙地把他的思绪引到了京城的家里,又是说张超如今儿女双全,又是说张起要调入京营磨练,待到最后方才吐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二伯父当初在外征战那么多年,荫庇了妻儿。如今你不打仗了,自有儿子孙子努力挣前程让你享清福,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子弟争气更欣慰的?”

“好你个小子,你这话听着,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你自己和你爹?”

张攸终于笑了,打量了一眼旁边的张倬,他就看向了一边的张超,因叹道:“你说得没错,当老子的就算挣下再大的家业,得了再显赫的爵位,要是子弟不争气败家,那一辈子辛苦也是白费。超儿和起儿虽说没你那样争气,好歹不是什么纨绔,犯了错也知道改,等我回去了好好教导,他们也能更有出息……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今后便得看他们了……”

听到父亲这么说,张超忍不住别过头去,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平复下了心情。这时候,张倬少不得也凑趣地加了进来说话,又按着张超在小杌子上头坐了。就在屋子里正热闹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一个诚惶诚恐的声音,听着仿佛是先头遣出门外的一个小丫头。

“奴婢拜见黔国公夫人。”

一听这话,屋子里的张家四人顿时面面相觑。有道是男女有别,虽说住在这儿,但程夫人白天就算探望送东西,也多半是遣心腹妈妈或是丫头,亦或是长子沐斌代劳,极少亲自过来,就是请人过去相见也都是不常有的。如今已经过了亥时,这位国公夫人怎的会亲自来?

愣了一愣之后,张倬便叫上张越起身到了外间。见一个丫头挑帘,竟是沐斌亲自扶了程夫人进来,父子俩便迎了上去。张越只瞥了一眼程夫人,就发现她打扮异常朴素,身上青缎衫子外罩着半旧不新的石青色绣花褙子,发髻上只有一支瞧着不那么光鲜的金簪,胸前挂着一串佛珠,瞧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两相厮见之后,程夫人便歉意地笑了笑。

“这么晚了,没使人说一声就亲自过来,搅扰了你们一家说话。”

依照程夫人的本意,自然是不能就这么把事情原委倒出来,但得知事情的沐斌赶过来之后,一番话却把她给说服了。如今不是人家求自己,而是自己求人家,再说,先前方水心的事也是她做得亏心了,这当口再摆什么架子,要真是让人起了厌恶之心,那时候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于是,她此时不但是身段放软,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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