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功相拒,自然,他纵使本能的还手招架,也是破绽百出,然而江青并没有乘机取去他的生命,青云箭手知道,对方轻轻拍在自己身上的手掌,无论是那一个部位,也足够自己命丧当场假如对方真想取去自己性命的话!
是羞愧?灰心?悲愤?抑或是失望?青云箭手自己也说不出他此刻心中的滋味,但是,他却深切的明白,在所有错综复杂的情绪中,尚含有一丝隐隐的感激。
原因是简易的,因为,江青留住了青云箭手的生命,而生命对一个人来说总是珍贵的,在危急中对方既然及时收手。再怎么说也是值得感谢的,不论这感激的对象是友人抑或是仇敌!
这时,江青又恢复了那冷沉落寞的神色,甚至于有些憔悴,他向场中诸人微扫一眼,默默摇头,缓缓行至五伏罗汉身前。
老实说,江青此时已对昆仑各人生出了几分好感,因为,在如此危急中,五伏罗汉却没有乘着人多势大,与别人那样插手救人,这不能说五伏罗汉薄惜寡义,见死不救,而是他们要保持着一个正派武林高手的身份在这场争斗中,昆仑派已有六人下场,严格说来,已是十分丢脸的事了,五伏罗汉身为昆仑首要人物,安能再不知收敛,继续丢脸下去?
一个名门宗派成名不易,而其所以能扬名武林,占有一席之地,不论是真是假,总有其为人称道的一面啊。
江青镇定的停住脚步,静静的道:“白马冰心司徒宫为此次事件之罪魁祸首,故而江某又震碎了他右肩肩骨,他目前仅是暂时闭气昏死而已,并无大碍;一虹飞霜仗着人多势众,抽剑暗袭江青,亦由江某震折了他三根肋骨,想亦不致成了残废;金发红绫么,妇人也,不值一哂。”
江青言谈之间,虽然十分平静,但却含蕴着一股深刻的傲意与轻蔑,五伏罗汉闻言之下,俱是垂眉低目,没有出声。
江青目光一瞥正向自己愤怒瞪视的青黄双绝,仍旧静静的道:“不知五位大师们认为这段仇怨至此可以化解了呢,抑是要再继续争执下去?”
清雅脱尘的伏龙大师低沉的诵了一声佛号,庄容道:“江施主说得对,问得也对,出家之人,原不该再有嗔念,但是,却不能忘掉自己的渊源根由,更不能袖手一脉相生的弟子于不顾,习道之人,并非泥塑木雕,江施主,老衲惭愧修为多年,却未能斩除六根,超然物外,尚请施主多予包涵。”
伏龙大师的话语中,明显的透出尚欲继续较斗之意,而伏龙大师又何尝真的愿意继续作流血的争斗呢?他在目睹江青独斗己方六名高手之后,心中已明白对方功力之强,实在不能稍予轻现,青黄双绝虽是五人的师弟,但是,武功却较五人差不了多少,能否占取上风,争回面皮,在五伏罗汉来说,可谓毫无把握伏龙大师平时最为宠爱白马冰心司徒宫,当他所痛爱的师侄在眼前遭人击败时,又怎能弃之不顾呢?
“势成骑虎”,乃是五伏罗汉此刻处境最好的解释。
江青嘴唇紧抿,望着已拔起插在七丈外的“紫玉”剑,又赶到金发红绫身边的黄袍书生赵三忌。赵三忌正低声安慰着爱女,并匆匆验视白马冰心及一虹飞霜二人的伤势。
面孔上满布着痛惜之色。
五伏罗汉互望一眼,缓缓分由五个不同的方向行去,行至丈许之外,又齐齐止步,回身面对江青。
江青移目回顾,不由面上神色一凛,原来,他发觉五伏罗汉已站成五个相异的角度,而这些角度又在江青的前后左右,凭五人的一身武功、足可知这五位大和尚的厉害!
而这时,微受内伤的青黄双绝,却在对司徒宫,任卓群二人略施救治,又站到斗场边缘,凝神以待,青云箭手朋雄却低首行至远处,默默无言。
江青轻轻摩挲着“火云衣”上的金色三角鳞片,轻淡的道:“五位大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