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叹。
他内伤原极沉重,又未能及时疗治,以致愈行恶化,故一时之间,竟然无法爬起。
这屋子之外,本有看守之人,一闻他叹息之声,立刻行了进来,粗声粗气道:“醒来了就乖乖地躺着,别想糊涂心事。”
杜君平抬头见是一个梢公打扮的中年汉子,随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梢公道:“海上。”
杜君平吃了一惊道:“谁把我弄来海上的?”
梢公答道:“此是我们三公子的令谕。”
杜君平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任长鲸?”
梢公答道:“不错,他要把你带回修罗岛,囚禁石室之内,永不让你再回中原。”
杜君平一股忿怒之气冲了上来,怒哼一声道:“我与他无怨无仇,为何用这种手段对待我,真是岂有此理。”
梢公冷笑道:“你对我发横有什么用,老实说,这样对付你还算是客气的呢!”
杜君平知道与他们这些下人争论,那是白费唇舌,随即住口不言。
梢公又道:“三公子已然将你的伤势详细检查过,就算你内功修为再深,也得一两个月的静息才能复元,这一路上你最好是安份一点。”
杜君平亦知自己的伤势十分沉重,当下闭上双目,暗自运息调元,盼望有一天真气可以提聚。
梢公似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嘿嘿笑道:“三公子曾经吩咐过,他说你得天独厚,根基十分稳固,终有一天伤势会平复,那时便无法治你了,是以早已预作准备,待你关进石室后,便要为你服下一颗丸药。”
杜君平此刻才知任长鲸心肠果是狠毒,不觉暗叹不已。梢公见他闭目不言,以为他伤势沉重,无法多劳神说话,遂悄悄行出舱去。
从金陵循长江入海,到修罗岛不过十来天的海程,且喜一路顺风,这天约摸未牌时分,已然进入港湾,梢公行入舱内,将杜君平搀扶起来道:“这几天伺候你也伺候够了,走吧,把你送到石室大爷便算交差了。”
杜君平这几天安居舱内,虽没有服食药物,但因无人打扰,暗自静息调元,已然将伤势稳住,只是一口真气仍无法凝聚,身不由主地被那梢公打扮的汉子架着,往岛上行去。
此时夕阳已渐西下,岛上一片金霞灿烂,靠着海岸的一排椰林下,正负手立着一位伟岸,貌像威武的锦袍老者。老者的身后,叉手立着二人,一个是眇去一目的黑袍老者,一个是身着锦衣的大汉。
那老者举目凝望着海上的浩瀚烟波,似无限感慨地唉声一叹。
眇目老者深知老者的心事,徐徐道:“主人请放宽心,本岛七雄俱已进入中原,以他们七人之能,必可查明真象。”
锦袍老者摇了摇头,突然一眼瞥见梢公搀了杜君平上来,面容一沉道:“那是什么人,谁着他来岛的?”
身后的锦衣大汉应声大喝道:“把那人带过来。”
搀扶着杜君平的汉子吃了一惊,赶紧把杜君平推到锦袍老者的面前,战战兢兢地道:
“小的是奉三公子的令谕,把此人押入石室囚禁。”
锦袍老者哼了一声,目光逼视着杜君平道:“你叫什么名字?”
杜君平料定这老者,必是岛上极具权威之人,遂照实说道:“在下杜君平。”
锦袍老者甚觉意外地道:“你就是杜飞卿之子杜君平?”
杜君平点了点头道:“正是。”
锦袍老者扭脸对眇目老者问道:“你们都曾见过杜家娃儿,他说的对是不对?”
眇目老者沉忖有顷道:“面貌极其酷似,只是杜家娃儿与三公子交谊甚好,莫非此人是冒名。”
锦袍老者在杜君平脸上,仔细察看了一番道:“看他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