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子有过结,还是另有其他所图?”
“我……”萧楷张了张口,用余光瞥了眼王神爱,此时她面色憔悴,髻上的钗簪都松散了,眼里有抑制不住的泪光。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到心里有种痛翻江倒海。不,绝不能连累她。
想到这里,他于刃丛中仰起头,睥睨一笑:“陛下要杀要剐,息听尊便,何必非要找些不相干的理由。我既然不怕死,便不怕再多一重罪名。”
“放肆!”武帝勃然怒了,指着他的鼻尖道,“把这个大逆不道的孽障,给朕拖出去砍了,枭首挂在东华门上,示众三日!”
“陛下……”王练之等人立刻出来谏,被武帝漠然打断:“谁敢多言,就跟他一个下场。”
那边王神爱如五雷轰顶,不顾一切地要挣扎过去,君羽阻拦不住,只好狠狠在她后脑敲了一下。等摆平了王神爱,她才从地上站起来,朗声喊道:“父皇,你不能杀他!”
孝武帝一怔,不由皱紧了眉头:“君羽,你还嫌今天闹的不够?莫要仗着得宠,就太过放肆。”
眼看那些侍卫就要上来拖人,君羽膝下一软,扑通跪在孝武帝脚边:“父皇,你如果真要杀他,那就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为什么?这个逆贼与你有何干系?”
“因为……”君羽咬着下唇,脱口而出道,“因为我喜欢的人是萧楷!”
她这声虽然不大,却足够让所有的人都能听清楚。大殿里刹时变的静如死寂,一遍遍回荡着她的声音。王练之背部僵直,像听到了什么噩耗般,心底冰凉碎裂。
“练之,你没事吧?”裴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却被他烦躁地推开。王练之竭力抑制住内心的激荡,面上始终保持平静:“不碍事。”
谢混在旁边淡淡听完,什么都不说,唇角略微上挑,化成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假凤配虚凰(中)
孝武帝怒极,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的人是萧楷……”
啪!脆声乍响,君羽的面孔被抽偏到一边,白皙的颊上浮起五道红痕。这一巴掌像是憋足了力气,掴的她耳内轰鸣,眼前天昏地暗,差点载倒在地上。喉咙里腥甜腻滑,血像细小的蛇一般,从嘴里蜿蜒淌了出来。
孝武帝收回手,瞳孔内的情绪由于愤怒迅速波动。陈淑媛见状,急忙跪倒在他脚边,哭着央求:“陛下息怒,公主年幼无知,不过一时受人迷惑。请您看在她母妃的份上,饶她这一次!”
君羽死咬着下唇,不让眼里的温热滚出来。其实自打出生到现在,还真没人这么甩过她耳光。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也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
“你记好,朕不过是顾念你母妃旧情,日后再敢放肆,朕绝饶不了你!”孝武帝说罢,吩咐左右侍从,“把这孽子关到含章殿,没有朕的口谕谁也不许放她出来,萧楷暂押天牢,三日后枭首示众!”
含章殿里,不时传来刺耳的摔砸声响,伴随着一个永不停歇的叫嚣。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君羽使劲敲打着,仿佛有足够力气就能撼动这苛重的大门。夜色深沉,四野寂静如死,连蝉蜉也悄然噤声。明月穿窗入户,将殿内映得灯影寥落。
虽不是对萧楷有什么念头,却不忍心见两个相爱的人再彼此折磨下去。那天在霞光亭里,王神爱强颜欢笑。瞻园里,萧楷见信黯然神伤,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倘若不管不顾那也绝不可能。如今已经过了两天,只怕再过几个时辰,萧楷就该问斩了。王神爱还困在太极宫,日夜守着那个傻太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正想着,门外的锁链突然响了,她惊得退到墙角。只听一个细弱女声悄悄说:“公主,是我。”
细柳蹑手蹑脚地进来,放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