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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2 / 5)

?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化为一具冰冷的白骨,和这千万殍尸一样,埋没在荒草丛生中,慢慢腐朽。君羽抬头仰望,想起千里之外的江南,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忽然就湿润了眼眶。

“姑娘?”药铺老板推她的肩,君羽这才从思绪中醒悟过来,擦了擦眼角。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地方。

“姑娘,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老板转身进屋,让她等一会儿。君羽倚在门板上,远远看到一树桃花初绽,从旁边高高的朱墙上攀出来。正逢花期绚烂的时节,在这僻静的小院中,乱红飞渡,美得令人窒息。

一声呜咽钻进耳朵里,若隐若现,仿佛是风过檐角,有人抚弄着长长的箫竹,细细切切地吹奏。这调子是如此熟悉,竟然和当年东山上的那曲一模一样。

君羽心里猛震,只想着这里怎么有人会吹这支曲子?是真实,还是幻觉?

顺着声音的方向,她慢慢走到高大的朱墙下,隔着一堵墙听的并不真切,里面又似空茫一片的静止……

这到底,是谁在吹萧?

渺万里层云(下)

君羽蹙起了眉头,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她怎么,怎么觉得心开始跳得快了。药铺老板推门出来,手里握着两根黄地参:“喏,就这些了,说好的五十铜子一分也不少!”

“老板,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你知不知道墙那边,住的是什么人?”

“哦,你问这个。”老板顺口道,“听说原先是阳平公的宅子,后来被白虏占了。也清楚什么来头,整天见他们提着刀出出进进,怪吓唬人的。”

君羽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白虏?”这怎么可能,如果是鲜卑兵怎会懂江南的小调。

“是啊,你说这白虏不吹那羌笛,反倒摆弄起咱们汉人的玩意,也真是怪事。”

“他们搬来多久了?”

老板歪侧头想了想,“那记不清楚,少说也有一年多。”

一年多?君羽被这三个字勒紧了呼吸,浑身都像是着了火,手竟不由自主地在发抖。

“姑娘啊,外头兵荒马乱的,这眼看天都黑透了,你还是拿了药早点回去……”

君羽等不及他啰嗦,打断了他的话:“老板,你能不能领我去隔壁院里走一趟?”

“不成不成。”老板连连摇头,“那些白虏杀人不眨眼,你不怕死,我还怕嘞!”

“啪!”一锭银子拍在桌上,银灿灿的,足有十两重。老板看的眼都直了,这么大一锭银子,他要赚多少天啊。

君羽尽量维持着平静,“够不够?不够再加倍。只要你带我去一趟。”

老板吞吞吐吐道:“那……其实那院子也没什么,还不如我们这间,冬暖夏凉……”

“哗啦”一声,整个钱袋的银子全都倒在桌上,晃花了人眼。老板腿一软,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能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他咽了咽口水,极其干脆地回答:“行行,你跟我来。”

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林径,朱墙红瓦掩不住如烟柳色。老板领着她穿过阴阴柳树,绕过新绿小池塘,到了一处生锈的大铜门前。“你好生在这里等着,千万别出声!”

嘎吱一声,推开半边门,院里静悄悄的,四下里寂然,唯有幽咽之声隐隐传来。天色昏暗,霞光顺着细密的树缝漏了下来,满院落花无人清扫,厚厚积了一地。君羽扶着门,一动不动地站在槛外,花瓣像红浪,无声拍上了她的脸庞。

热风呼啸而过,吹乱了挡眼的发丝。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镇静。

桃花树下站着一个男子,背影颀长清瘦,正低头擦着手里的萧。

这一瞬间,君羽的心提到了喉咙口,紧张的好象腿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听见背后有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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