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私论着,不时窃窃偷笑,丝毫没有意识到隔了层窗户纸,有人听的清楚入耳。君羽默然走出去,悄无声息地站在她们背后,那两人似乎觉出有异,蓦地回头,当即吓得面如土色,膝一软扑通跪到地上,没命地磕头。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
君羽盯着她们,面无表情的问:“你们说什么?太子登基了?”
两个宫人擦着汗,侧头对视一眼,支支吾吾道:“是……都五天了,会稽王见公主近日身体不适,让先瞒着您,不必参与登基大典了。”
“呵,人刚一走,他们就迫不及待了。”君羽冷笑着,转眸扫视伏跪的两人,“本宫饶你们可以,但是必须替我办一件事,办的好了有赏,办不好了两罪并罚,你们可愿意?”
“愿意!愿意!奴婢悉听发落。”
“好,这件事说也不难,本宫要你们尚书台一趟,把先皇生前的起居录拿来。”
“这……”那宫人一听,立即面露难色,“不是奴婢不愿,起居的录薄向来由尚书令掌管,除非得到圣上手谕,外人不得干涉。公主若有手谕,奴婢这就给您去办。”
君羽停了一下道:“算了,尚书台在哪,本宫亲自去取。”
“公主,您可要三思,这弄好追究下来……”
“说,尚书台在哪?”
“在……承云阁的尚书斋。”
待完全问出地址,君羽才满意地点头:“好,本宫现在就出去一趟,你们两个守在门口,任谁也不准进去,如果有人敢走漏了口风,立刻仗毙!”
那两人镇于她的威慑,早吓的汗流如浆,战战惊惊道:“公主放心,奴婢紧遵旨意。”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迥廊尽头,宫人们才抬起头,擦了把虚汗。一个撞了另一个手肘问:“喂,我怎么瞧着公主有点不对劲。”
“是呐,以前见她有说有笑的,很少发脾气,怎么最近一天到晚的板着脸,活像变了个人一样。”
回到内寝,君羽匆匆换了正装,直奔承云阁而去。自从武帝去世,宫里宣布是“因魇暴崩”,有人提出异议遭到屠杀后,很少再有反对的声音,只有她一个人坚持不信。为此,她曾亲自去找太后,结果被羽林军挡在门外,第二天宫里传来懿旨说她“因沉痛言语失常”,变相软禁了起来。以至连太子登基这样的大事,都将她瞒了过去。
太子懦弱,琅琊王太小,会稽王父子仗着太后袒护,侍宠而骄,日渐独揽大政。桓玄掌权后,将“随扈增加到六十人,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奏不明“,已大有权臣跋扈的风范。朝中上下一时怨声载道,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君羽被软禁在后宫,身边到处是埋伏的眼线,每动一下都是寸步难行。面对重重困难,前方像有数不清的罗网,只等着她自投进去。
可她明白,现在连悲痛的功夫都没有,当务之急是收起眼泪,早一日查出武帝的真正死因,揪出幕后黑手。一个人的力量太过藐小,何况她这个没什么威信的冒牌公主,必须借助外部势力,才能扳回这一局。
到了承云阁,如她预料的一样,尚书斋外果真戒备森严,里里外外都把守了侍卫。两个羽林军互交斧樾,厉声喝道:“来者何人,胆敢闯皇宫重地?”
君羽一步步走上石阶,坦然冷笑:“你的胆子也不了,连本宫都敢质问。”
旁边有个小黄门在含章殿当过差,伏过去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侍卫当即变了脸色,屈膝跪下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主,请您恕罪!”
他身后,那些侍卫也都呼啦啦跪下,撞的铠甲闷声作响。君羽整顿了下襟领,将一缕散发掠到耳后,才轻声道:“都平身吧,本宫现在有急事,要进尚书斋。”
那侍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