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江畔一处面江的私人水榭外,杜九娃从高高的马车上望入竹园里赏春的热闹气氛,忽然将递给狄伯伦的手抽回,又缩坐回马车里,“算了!我……我还是回去好了。”
狄伯伦苦笑了一下,重新攀上马车,他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耐心的说道:“出门前不是说好了?今天除了我的家人,就只是我一些好朋友,没别的外人。”
虽然,他很高兴的发现勇敢得近乎愚蠢的她也会有怯懦的时候,但今天她不合适在众人面前展现这一面。
“就因为他们不是外人,所以我才会……不想见他们。”她越说!头就越低。
他知道她没信心!又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稳稳的抱在怀中,“来!听我说,上回你不是已经见过我的家人了?除了伯父外,他们让你觉得可怕吗?”
她摇头,但不争气的泪花已在眼睫间打转,“不会,但……上次我爹娘都在,他们当然不敢怎么样,可是今天……”该死,她怎么会像个小娃娃般跟他撒娇呢?不行、不行!她要坚强起来。
瞥见车外的马夫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是对未婚夫妻亲密搂抱的模样感到相当讶异,假藉帮她调整发上淡黄色的荼蘼花,狄伯伦顺手把车帘拉上,隔绝了所有不相干的目光后,他便恣意地将她紧圈在胸膛上。
“放心吧!今天你这么漂亮,别人光看,就忘记要欺负你了……”之前,他还能说服自己只是要保全她的贞节所以才娶她,但今天,她简直像一颗清洗掉外层泥沙的珍珠般耀眼动人,害得他都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她介绍给亲朋认识,在他心中,德言容工四个标准,她已经及格了一项。 他的赞美让她满心雀跃,也多了一点信心,她顽皮地做了个一点都不吓人的鬼脸,“恶!我才没漂亮到那个程度!”
当她对他皱鼻粲笑的瞬间,他的心口某处甜到发痛,身体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勾动了欲望,他极想用行动证明她的说辞有误,可是,为了恪守君子风度,更为了不让她背上不必要的罪名而破坏此行的目的,他只好尽快将她放开,改以眼眸深深望着她姣美的脸蛋,无比坚定向她保证,“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这时,他又发现她白嫩的胸口太过容易引人遐想!于是立刻动手替她将长长的帐帛拉拢,包得紧密些。
听他这么保证,她的心莫名其妙地就静了下来,“你说的喔……不过,要是真有人欺负我,那我该怎么办?”照她的方法是直接揍回去,但这回对象是他的亲朋好友,她想知道他的看法。
若说令他倾倒的只是她的外貌,那方才娇嗔又天真的模样怎么还是教他呼吸不畅、额角冒汗呢?活到现在,他还没见过能将美丽与活泼这两种神韵融合得这般巧妙的女子。
将她的两只小手握在大手中,捧在面前怜吻着,“呵……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会跟他绝交,然后……”他在她的掌心里分别烙上两记热吻,“看你要怎么出气,我都任由你。”
掌心的热度霎时染红了她的双颊,更炙烫着她的胸口,而激烧的程度让她不由得想逃开,但她立刻又被扯向他,毫无选择地对上他眼里两点烧灼的火光。
他以嘶嘎的嗓音柔声劝道:“所以……我们现在下车,好吗?”
“好……”就在他高明的说服下,她迷迷糊糊地进了会场。
本来担心狄伯伦的亲朋好友会因她的出身而刻意排挤、冷落她;但,好像就如狄伯伦预料的那样,他们除了惊艳于她的美丽,也为她那股一般仕女少有的活力而着迷,就在大家热忱的招呼下,她不再担心害怕,放开心怀与众人交际。
既然是饮宴,当然就少不了酒,而喝酒正是杜九娃的拿手绝活;狄伯伦见她的眼光追着酒壶跑,知道她忍得很辛苦,但为了她的形象,他连酒杯都不让她碰,免得她的酒量吓坏了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