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道:“老太太,太太,三姐姐跪了一天一夜,她的身子……怕是受不了……”
刘夫人偷眼看向杨老太君,却见老太太也在叹气,又过了一会儿,她便吩咐身旁的丫头道:“你们谁去祠堂那里,叫吟玉过来我这里,就说我要好好问她话。”
立刻便有两个小丫头答应了声就要出去,苏吟采也连忙起身,陪笑道:“我和她们一起去。”见刘夫人没反对,这才与小丫头一起出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苏吟玉才在丫头们和苏吟采的搀扶下走进来,杨老太君看着她蹒跚的步子,叹了口气,嘴唇翕动了两下,才摇头道:“你坐着吧。”
“不用了,孙女儿跪着听老祖宗训话就好。”苏吟玉却很有自知之明,忍着膝盖上针扎般的痛跪了下去,又听袁姨娘假意心疼道:“姑娘,老太太这是顾惜你,从来都是身娇肉贵的,如今在那青石板地上跪了一天一夜,可怎么得了?”
苏吟玉没答话,只听杨老太君轻声道:“你做这事时,有没有替国公府考虑过?你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人?她当日逃了婚,害得你哥哥和国公府险些被唾沫星子淹了你知不知道?如今她回来了,我们家对她们忠信侯府,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这会儿却又偏偏替她出头,不说那是圣旨赐婚,让皇上怎么想咱们家,我只问你,就在这天下悠悠众口面前,我们国公府还要不要这个脸面了?”
苏吟玉不言语,刘夫人在旁边急道:“你倒是说话啊?难道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你……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倔强呢?你倒是说话啊。”
苏吟玉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杨老太君,又看了刘夫人一眼,许久才轻声道:“老祖宗和母亲说的都对,这件事情,我其实不该做。这些道理,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当时听见了赐婚的圣旨,这些道理却都被我抛到了脑后。我只知道,那张灵信是最无耻卑鄙的一个小人,数度逼婚于阮姐姐,此次事成,阮姐姐就要万劫不复。我只知道,哥哥出征之前,阮姐姐明明为难之极,却仍然想办法去见哥哥一面,只为给他一个鼓励和希望。我只知道,哥哥在前方浴血奋战,不日便要凯旋班师,我不想在他人生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却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推进火坑的消息。”
她说到这里,便注目看着杨老太君,轻声但坚定地道:“老祖宗,如今哥哥不在家,您说,若是他在家,又会怎么做呢?您说他会因为是圣旨赐婚,就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阮姐姐跳进那刀山火海之中吗?”
杨老太君和刘夫人都默不作声了。良久,老太君才长叹道:“痴儿,痴儿,你怎么竟生的和你哥哥一样性子?只是那女人不属于咱们家,若说她之前逃婚,之后她明明知道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品,你哥哥又对她有意,可她又是怎么对你哥哥的?俗语说刚极易折,她正是这么一个活生生地例子啊。她以为只凭着几分胆色,不惧流言不惧权势,便可活得自由自在,只这世间,男人们还不能活出这样一份逍遥来,她一个女人,凭的什么就能活得那般自在潇洒?如今可不就正应了那句刚极易折的话。”
苏吟玉再不言语,只有眼泪扑簌簌落下,好半晌才看向杨老太君,绝望道:“祖母,难道咱们就真的眼睁睁看着这件事不管了吗?若是哥哥回来,他知道这件事,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他是您最疼爱的孙儿啊。”
杨老太君摇头无奈道:“平心而论,阮家那丫头我是生她的气,看不惯她那副张狂样子。但是这件事上,我对她也不是没有同情的,但那又如何?咱们家管不来这件事,徒惹耻笑罢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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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元帅府。
“啊”的一声大叫,苏名溪从噩梦中醒来,陡然坐起身子,他是定力高强地人,又有高强武艺,平时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