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衡抱拳道:“多谢张大人吉言,说起来,此战凶险,张大人带兵守古漏关,虽然不是主战场,但济尔哈朗一定也会分兵攻打,说实在话,明军战力有限,此战还应小心谨慎才是。”
张同敞点头道:“高大帅放心,我不跟建虏死磕,我会尽量保存将士性命,跟建虏多周旋几日。”
高衡竖起大拇指道:“张大人大才,不错,我的意思就是这样,虽说三日,但我以为,多多益善,一直到实在坚持不住再撤,试想,济尔哈朗一定不会动用主力攻击古漏关,十有八九会调集仆从军去,这样正面战场的烈度一上去,他们就会投入满蒙八旗,届时我军集中火力杀伤敌军核心,则大计可成。”
两人一路相谈甚欢,张同敞的名字高衡在历史书上没有学习过,只能说明末人物太多,张同敞官职不高,所以名声不显,大部分人是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的。但此人作为张居正之孙,却从未辱没家风,虽然是文官,但文武兼备,历史上每遇战事,便冲锋在前,撤退时主动殿后,为南明将士所钦佩。后来清军攻占广西,张同敞死守桂林,战败被俘,不屈而死,确实很好地诠释了华夏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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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元年三月二十五,济尔哈朗所部大军渡过红水河,大军云集清水江畔,十数万人马刀枪如林,气势如虹,挟大胜之威,直逼宾州城。在济尔哈朗看来,刘承胤这家伙屡次败于自己手下,从上到下应该早就胆寒了,自己杀过去,还不是势如破竹,这刘承胤还不闻风丧胆?
“殿下,这几天奴才听闻,降兵尼堪们闹得有些厉害。”清水江附近,一眼望不到头的行军队列就在江畔前进,如同巨蛇一般,这正是济尔哈朗的大军。位于中军的济尔哈朗打出了和硕郑亲王的大纛,大军以大纛为中心,分前中后三军排布,声势骇人。
济尔哈朗身边跟着的,正是巴牙喇章京都尔德,此人自从入关以来,一直跟着济尔哈朗在中路军作战,虽然是巴牙喇章京,理论上应该超脱八旗之外,但实际上,都尔德也出身镶蓝旗,跟旗主济尔哈朗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可以说,这就是济尔哈朗敢跟多铎叫板的原因,一方面是他自己也是爱新觉罗宗室,多铎的堂兄,在家族内部很有分量。另一方面就是济尔哈朗的人也是遍布军队和朝野,可以这么说,如果撇开多尔衮,多铎单挑绝不是济尔哈朗的对手。
听都尔德说话,济尔哈朗眉头一皱,有些不满道:“这些尼堪,本王能让他们跟着立功,已经是天大的恩德,怎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特别是那个左梦庚,虽然有数万人马,可是也不看看他的人都是什么德性,本王听说他的老子左良玉被封为平贼将军,可是民间却称呼他为贼将军,可见这些兵马都是什么人组成的,这样一支垃圾,若不是投降我大清,本王定然将他们斩尽杀绝。”
“殿下说的是,不过奴才听说,左梦庚等人觉得孔有德他们同样是汉人,却能加入汉军八旗,他们为什么不能编入八旗军,所以有些不满意。”都尔德补充道。
“哼,笑话,入关之前的汉兵跟入关之后能一样吗?总不能大家付出有多有少,到了赏赐的时候却一视同仁吧。”济尔哈朗摇摇头道。入关之后这些人都是见风使舵,入关之前投降的明军忠诚度可比他们高多了。
见都尔德有些欲言又止,济尔哈朗指了指他道:“都尔德,你心中所想难道要瞒着本王?”
都尔德连忙躬身道:“奴才不敢,只是奴才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说看。”济尔哈朗道。
都尔德低声道:“汉军八旗自然不能让他们加入,这样孔有德他们肯定不满,不过总是以明军降兵来称呼他们,也没有什么身份认同感,奴才的意思是,咱们想个办法,给他们一个名分,虽然不是汉军八旗,但至少说出去好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