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了一会儿,只当玉萱昨日是身子骨不适,便说:“玉萱姑娘说哪里的话儿,玉萱姑娘要仔细自己的身子,这种天气奇异地很,一会儿暖一会儿冷,最是容易生病时。”
玉萱见顾榕表情关切,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无波的眼眸里多了些感激。“玉萱也谢谢姑娘的宽宥。”
顾榕一边喝着药一边想着一些心中的疑惑,她不自觉地问道:“玉萱,我与林公子来相颉镇本是来寻稀有药材的,听闻相颉山上有许多名贵药材,但是隐藏颇深,不易找到,故此我想问问姑娘,你是否知道那些药材所在?”
玉萱听顾榕说起药材,心里惊讶了一番,她疑惑地看着顾榕。“姑娘可是要去相颉山上寻药材?可是……”玉萱犹犹豫豫的,没有说出下文。
顾榕心中疑惑,直觉相颉山上,许是发生过不同寻常之事。她将喝尽了的柴胡茶碗递给玉萱。“玉萱,你且告诉我吧。”
“其实……姑娘,传闻终究只是传闻而已,事实并非药材难以寻觅。我在这里劝你和那位公子,还是打消寻药念头的好。”玉萱神色变了变,似是掩藏了什么。
“那……事实如何?”顾榕只觉得其中有蹊跷,但是想不出来是什么阻绊了事实的流传。她抓住精髓,开口询问。
玉萱面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不停地向顾榕摆手。“其实,没有什么事,姑娘莫听我瞎说,我这个人,年纪也不小了,一个劲儿地一个姑娘胡扯什么……”玉萱自嘲道,她此刻说话老成,始终别扭着不愿告诉顾榕究竟事实如何,“姑娘,我仍旧要劝你,千万别去找药,那对你们不利。”
顾榕见自己表现的已是迫切地想要知道事实,玉萱却还是闪烁其词,便伸出手握住玉萱的胳膊,认真地看着玉萱道:“玉萱姑娘,我与林公子来寻药材不为别的,只是想采集药材做个研究,察看药材是否对病人有所帮助。既是特殊药材,必然可以用在特殊病情的病人上,他们若是有救,其家人也会欣慰,如此一来和乐融融。”
玉萱皱眉,见顾榕诚恳,心里虽有所动摇。却只将手搁在顾榕手上,道:“姑娘现下先好好休息,该知道的终究会知道。”说完她叹了口气,那一声叹气好似一团烟雾,飘至空中,气氛凝重。
屋外忽然传来喧闹之声,女子啼哭之声夹杂着男子争执之声……
玉萱听闻屋外声音,面色变得更为沉重。
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将凳子摆会原处,脑海中蓦地想起今日清晨林淯久对她说的话,便走到顾榕身边,表情关切地说道:“姑娘,今日林公子与我说,你本是他尚未过门的妻子,故而选择分房而居。只是 ……姑娘现今身子骨不大康健,不如搬去公子那里,也好让他照顾。”
顾榕原本在听屋外之声,闻玉萱话语,不由一惊。
阴湿寒冷镜中影(五)
玉萱向顾榕道了林淯久的说法,顾榕万万没想到林淯久会对玉萱说此话,下意识捏了捏被单,觉得不可思议。
玉萱见顾榕反应,以为顾榕心下害羞,不由说道:“姑娘不必娇羞,只是让公子多多照顾你。今日公子还去镇上买了些吃食,打算未时之时让我们做些好吃的给姑娘。且,玉萱听说,姑娘昨日晚上没有吃饭,这可怎么使得?姑娘现下正生的病,恐怕不单单是与冷热交替,雨夜湿凉有关,恐怕还与体力不支白日疲惫息息相关。”
顾榕听着玉萱说着这些话,心里百感交集,却又无法理清自己的心绪,面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整张脸也因这笑容而微微红润了些。“多谢玉萱姑娘的关心,要不是今日玉萱姑娘前来看我,还为我煮药,我怕是一连几日都会在这床上浑浑噩噩。再者,姑娘告诉我与药材有关之事,减轻了我与他遇阻的几率。顾榕现下说不出别的,只是想感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