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遗珠”已经在宫里传得火热了。
既然皇上没有事儿,后宫妃嫔们的大脑就很快冷静下来了。舒妃坐在钟粹宫里咬牙切齿,你延禧宫离神武门最近,那你把我的钟粹宫摆哪儿去了?这东西各宫里但凡随便抬出一个宫都比你延禧宫更近,你不就是笼络了一个五阿哥吗?不带这样欺负人的,要是我的十阿哥还在,哪轮得到你令妃在这儿耀武扬威?
皇后也很是不忿,居然就这样进了延禧宫,那自己这个后宫之主算怎么回事儿?深感尊严被冒犯的皇后终于炸毛了。
皇后亲自去了一趟延禧宫,还带着满面的怒色回到坤宁宫。翊坤宫和承乾宫离坤宁宫最近,静斓换了衣服前往坤宁宫准备听第一手资料,在坤宁宫门口看到了承乾宫的主位颖嫔。静斓刚要行礼,便被颖嫔拦下,两人相携走进了坤宁宫去现场听八卦了。
皇后此时正憋了一股子气儿没地儿发,一看静斓和颖嫔来了,知道这俩一个代表太后一个代表蒙古,不好冲她们撒气儿,只能对着她们把延禧宫的令妃如何狐媚惑主,引得皇上不加查证就草率认女的“恶行”一一揭露出来,并热切得看着她们等到着她们一起同仇敌忾。
静斓眉头一拧,疑惑道:“娘娘是说,皇上认为这姑娘是他遗忘在山东如今又找上门来的沧海遗珠?”
皇后重重点了点头,等着静斓讨伐令妃。
静斓在这种没有多方面完全了解到事实真相的时候,哪里敢胡乱表面立场,只是疑惑道:“奴婢记得,皇上第一次东巡是在十三年吧,那这孩子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这样一个小姑娘,是怎么从山东找到京城,并且闯入围场的?”
皇后闻言,眼睛一亮,道:“对呀,那姑娘都十七八岁了,这时间可怎么都对不上,一定有问题。”
静斓一看,这下心里头隐隐有了点儿数。她是知道皇上喜欢玩儿白龙鱼服的把戏的,指不定这孩子就是哪一年给鱼服出来的。她担心皇后把自己给搅和进去,忙装着受了惊,一边儿颤声道:“怎么竟敢有人行此欺君犯上之事?”,一边作摇摇欲坠状。颖嫔也是个机灵的,忙托辞不放心静斓,扶了静斓送她回了翊坤宫。
皇后从宝亲王时代就跟着乾隆了,哪能不知道他的性子,掐指一算,知道这定然是乾隆六年秋狝的时候,乾隆曾在路上失踪了好一阵子的结果了,只没想到皇上竟然跑到了山东,她不得不感叹一声皇上的精力真是充沛呀。只是一来如此认亲实在太过草率,一把扇子一幅画儿能说明得了什么问题,二来即使这姑娘真是沧海遗珠,皇后也并不打算认下她的。这私生子又不是什么好名声,便是外头稍微规矩点儿的大户人家都是以私生子女为耻辱,断不肯相认的,何况这是皇家,一旦承认可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这皇家颜面也就荡然无存了。
所以,皇后的想法是,以时间对不上为借口,让皇上没法开口向天下公布这就是他的私生女。毕竟微服私访这事儿说出来恐怕又要招来一群御史进谏了。至于这个小燕子嘛,如果证明了她真是皇上的沧海遗珠,大不了多照顾她一下就是了,皇家又不缺这俩钱。只要不损害到皇上的皇家的颜面体统,皇后其实还是比较宽容的。
可惜,皇后的算盘打错了,在令妃左一声可怜,又一句心疼,再加上几滴眼泪,皇后的头上又戴上了“恶毒”的帽子,而皇上也直接当着众多宫人的面,志得意满的承认了这个叫做小燕子的姑娘就是他在乾隆六年秋天的一次美好邂逅的结晶。好吧,这样一来,就算有了一个“义女”的名头,可实际上怎么回事儿,估计满大街的人都会知道了。
皇后这次是真的愤怒了。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儿捅出这样的丑闻,这根本就是捂都捂不住了,只怕第二天满京城就得沸腾了。而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皇上竟然根本没打算藏着掖着,一副不以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