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容聞言,看看姜雍容,再看看手上的后冠,頓時覺得上面的珍珠都黯淡了許多。
她立即收回手,像是生怕沾染了什麼似的,拿出帕子擦手。
姜雍容道:「四妹封后時,自有全新的后冠與翟衣,又何必用我用過的呢?」
姜雲容當然知道她會有新的,但她去看過了,因時間倉促,那后冠遠不如這一頂精緻,翟衣也無法同這一件相比,所以才動了心思。
姜雍容親自絞乾帕子,輕輕替她擦手,動作十分輕柔,語氣也十分溫柔:「四妹,你那座翠輦上的花紋很好看啊。」
姜雍容如此做低服小,姜雲容心裡舒坦極了,曼聲道:「那些奴才還算有心吧。」
「唔,飛鳳逐日,這可是皇后才能用的規制。」姜雍容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四妹你封后了麼?」
這笑容無情無緒的,讓姜雲容心中一陣發涼:「那、那又怎樣?宮裡誰不知道這後位一定是我的?」
「你若是規規矩矩,沒有行差踏錯,確實沒人能越過你去。可如果你縱容下人欺凌前皇后,然後又違制僭越,以待選之身,乘皇后翠輦,你說,會不會有人去陛下面前參你一本?而其它人會不會趁機發動自己外朝的勢力,開始拿你以庶入嫡的出身說事?」
姜雍容慢條斯理,「你說,這樣一來,後位還是你的麼?」
「你想參我?!」姜雲容臉色大變,想抽回手,奈何姜雍容握得緊,竟一時抽不回來。
「我說了,只要你規規矩矩,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何必去參你?」姜雍容細細替她擦完最後一根手指,方鬆開她,盯著她的眼睛,慢慢地道,「但若你要犯我,我為求自保,可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姜雲容定定地看著她,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模樣,明明神情語氣都溫和得很,姜雲容卻打心底里泛出一陣寒意。
「四妹,你身負姜家上下眾望,不要尋錯了敵人。」姜雍容道,「後宮的路是一道道懸絲,一個不慎,就會粉身碎骨。你哪怕出一丁點兒錯,都會有人緊緊抓住不放,一直到咬死你為止。後位猶未定,你莫要惹事生非。」
姜雲容的手微微發抖。她好像又變成了從前那隻小雀鳥,而姜雍容依然是一隻大鳳凰,高不可攀,堅不可摧,無法撼動,也無法企及。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她現在才是鳳凰,姜雍容早就從枝頭跌落下來了!
卟卟卟。
宮門再次被叩響。
思儀心說這回該是魯嬤嬤了。
太好了,從前魯嬤嬤代家主夫人掌訓導之責,經常將四小姐訓得不敢動彈。
於是她連忙去開門,然後,呆住了。
「姑娘,阿天在不在啊?」
門外,三個老太妃在宮人的攙扶下,顫巍巍地問。
當先那人的耳朵明顯已經不好,她自己聽不見,便覺得旁人也聽不見,因此扯著喉嚨高聲問,「往日這時候他早來了,怎麼今天還沒動靜?我們三缺一,等他打牌呢!」
殿內的姜雍容:「………………」
她總算知道風長天每天晚飯前那段時間是幹什麼去了。
第11章 私通 你知不知道穢亂宮闈是宮中大忌?……
「阿天?」
姜雲容款款走到太妃們面前,「是誰?」
「就那個羽林衛,個子高高的,精精神神的,他說他在清涼殿當差,你快點讓他出來。」
「你要是等人使喚,我們派人給你,你先讓阿天陪我們打牌。」
「就是就是,我們一人出一個,你一個換三個,不虧。」
老太妃你一言我一語,一味催促。
姜雲容轉身望向殿內的姜雍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