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泪珠,两眼虚望着天空,身形晃动之下,一个不慎栽下楼墙。
南宫逸陡然变色,飞身去接,好在自她进入他视线,便不自觉的去接近,此时离她坠落之地不算远,才没有错过这一次,他看着她昏厥过去,眼中依旧有泪溢出,心疼难忍,再也不能顾忌众人,带着她直奔皇宫。
沐文玉陡然转身,吩咐亲随道:云风身为郡主之夫,理应还尸郡主由她收埋,然叛国之罪法不能容,按律择地、化骨为灰,让其永世不得返回故土,你们看着郡主长大,此事就交由你们处理,去吧!
亲随领命,将云风松绑带上马车,径直出城而去。
在位众人无不惊恐,这便是尤国丞相么?对亲妹之夫也严守国法,连个尸身也不肯留,如此冷血绝情,不念血肉亲情,还有谁敢去惹?
他一眼扫过众人,竟令他们汗湿衣衫,往日他那意味不明的笑已经让人战战兢兢,而此时他没有再笑,那眼神出现凌厉之色,则让他们控制不住颤栗,头皮发麻,四肢冷凉,身子直往地上滑,再不敢稍有与他为敌之念。
淳于月心疲力乏,神思衰竭,这一次竟昏睡了半月之久,南宫逸日日陪伴守护,竟不思国政,引得朝臣议论纷纷,说淳于月狐媚惑主的有,说南宫逸好色昏庸者有,而更多的是说他心狠果决,既然如此喜爱这个女人,却不肯为了她赦免云风,还下令对淳于严加整治,让淳于仲廷长跪于皇城之外,若淳于月一日不醒,他便一日不得起身,若淳于月一年不醒,他就必须陪着死去。
到底淳于仲廷命不该绝,淳于月终究还是醒了,睡得久了,身沉乏力,四肢也不听使唤,却满心想着云风,开口询问,见宫人一问三不知,她就直直的往外闯,惊动了正来探望的惠妃,见她醒了,直念哦弥陀佛,又是感谢上苍又是感念神明,淳于月懒得理会她的做作,将问宫人的话又问了一遍,她怔了怔,似犹豫了很久才道:以律法论,叛逆者化骨为灰,镇于太庙地底,以示在尤国之下永不翻身!
淳于月身子一颤,一滴清泪滴落,却强撑着虚软的身体,再问:沐慈在何处?
事已至此,她不再去追究细枝末节,反正有朝一日,她定会接云风回归故土,而她此时只想见一见沐慈,但愿她能保住云风子嗣。
惠妃只说沐慈暂时安住在相府,淳于月要求去见一面,惠妃甚是为难,但见她意态坚决,也不能相阻,本来想先去请示被沐文玉请走的南宫逸,又被淳于月阻止,她说她此时只想见沐慈,其它任何人都不想见到,惠妃只能答应,但又坚持陪她同往,以免发生意外无法交代,淳于月漠然同意。
见到沐慈时,她的态度让淳于月很意外,没有悲泪哭泣,也无怨恨责骂,依旧温柔清婉,只是那眼中透出的绝望,昭示着她哀莫心死。
淳于月直直下跪,悲泣歉然,沐慈却挺着大肚艰难来扶,脸上却无半点表情,只淡然道:公主纵然有愧,却也非沐慈能受,若论亲疏,我当为他拼死求情,可终究没有,又有何立场怨恨?
淳于月拔下头簪,双手奉上,苦涩痛陈:他为淳于尽心尽力,我却亲手射杀了他,就算不为你,为了腹中胎儿,你也大可以要求我一命还一命!
簪头锋利无比,在烛火下闪着乌金的光芒,用它刺人,定能深入骨血,威力不比利剑差,沐慈却露出一丝惨然笑意,将发簪别回她的头上:若我杀了公主,云风地下有知,只怕再难谅解于我,又如何寄盼来生?我知公主心意,是想让我解恨,留下腹中孩儿,只是,云风生死皆为公主,我的孩儿却不会为了公主而生,亦不会因公主而死,沐慈既是他云风的夫人,理当为其后继香灯,无需它人费心。
彻底改变
沐慈最终也未伤淳于月分毫,甚至直言不会有怨恨,她也未听从沐文玉安排,而是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