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后悔的,因为我会杀了你。”
容乾的眸光里闪过一道可说是悲悯的光,良久,他默默的松开了钳制我的手。
“你走吧。”他不带感情的说出这句话,像在随手赦免一个对他无关紧要的无名之徒。
天空那点光芒从林叶见筛落下来,遥遥在上,我仰头看上去,清醒地觉得此刻的自己无比的渺小。
我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已转身背对我的容乾,猛地举起剑来,猛的朝他胸口刺去。
长剑没入血肉的触感无比诡异却真实,我甚至能感觉到剑尖挑破他的神经,穿透他的骨骼的撕裂般的声响。赤血灼热浸染剑身,像在剑上开出一朵血红色的花。
我根本没有料到容乾竟然不躲。
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风云突变,响雷从云层里滚滚劈下,地上的枯枝残叶卷着泥土呼啸在风里,转眼就淹洠Я耸酉呃锏囊磺小N沂酉弑缓�拿悦桑�Я艘а溃�粗站糠⒉怀鲆谎浴�
阿遇怒吼一声,拔剑就欲朝我杀来,却被容乾猛的喝止在原地。
他的手抚上穿膛而过的剑尖,稍用内力一震,一股强有力的推力便从剑身直达我的手心,我虎口一麻,瞬间被震退几步,连带那把剑也从容乾的胸口脱离。
容乾没有理会汩汩涌血的伤口,他旋过身来,深深的望着我,瞳仁里似有长发夹着大雪,辗转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时光。
后来过了很多年,多到我淡忘了过去的许多事情,爱之入命亦或恨之入骨的事情,时光过去太久也都抚平激流,唯独这一幕,在我的记忆中历久弥新,我和他隔着一道并不长远的距离,目光望着彼此,然而在我的感觉里,我是在眺望一条汹涌大河的彼岸,此间雾气弥漫,我们遥遥相隔,浪声滔天,却终是无人摆渡。
“容乾。”我先开口,声音不重,才出口便被风扰得有些飘渺。
“当初你在阴山村刺我一剑,今天我回你一剑,我们两人算是扯平了。”
他站在对面,身形如神情一般岿然不动,袖袍下的手掌微微握紧。
我继续道:“从今往后,我的人生,你的江湖,互不相欠了。”
☆、偃人堂堂
茶肆里的座位坐得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桌椅前方有一张方方正正的小台,台子上的说书人正在摇头晃脑讲着故事。各路客人闹哄哄不歇不休,台子上的说书人声音更是洪亮。
我夹起碟子里最后一块鸡胸肉,塞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了半分钟,然后吞咽下肚。
在闹哄哄的茶肆里,我这一桌由于过于丰盛,频频引来路人侧目,套路基本就是先随意的瞟了一眼我桌上三人分量的菜,然后再随意瞟了一眼独自吃饭的我,最后目瞪口呆的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饭量就会特别大,就是不知道霓风轻的胃能不能支撑的住。
等我把餐后水果也吃完的时候,打了个饱嗝,收钱的店小二站在我的桌前算账,我一只手摸着肚皮,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钱袋。
看见那枚钱袋的时候,我正在消食中的大脑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那是夏南胤的钱袋。
自从前几个小时与容乾分道扬镳后,我还是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只不过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就算不死也活不长了吧。想他一生机关算尽,落得个这样凄惨的死法,也是令人唏嘘。
我幽幽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对着钱袋默念一句:得罪得罪,然后从里面掏出点碎银递给小二。
拾掇了一下自己,我也算终于好受了一点,离开茶肆后,打算在周边打听一下情报。如果我料的没错的话,苏玩此刻大概也凶多吉少,十有八。九落入了狈族的手里,但是他的性命其实我不怎么担心,狈族需要苏玩替他们完成蝉蜕的仪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