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她,按我澜国习惯,我必是无法迎娶你的。”
“那就是只要确定她的生死就好了?”女子的声音染了几分喜色。
百里暻表示默认。
女子终于又绽开明媚的笑,对百里暻身后的人道:“该把东西呈献给殿下了。”
百里暻缓缓转身,便看见那人手上黯淡的翡翠色。
“殿下,这是您送给叶姑娘的柳叶剑。”司绍垂头恭敬道。
百里暻神色仍然如平日般镇定,只问:“你如何得到的?”
司绍回道:“那日与越军最后一战,臣下远远看见一人挥剑斩掉我军许多将士,便趁他未注意之时射出两箭。战马拖着那人路过臣下身边,掉落了这把剑。”
百里暻静静瞧着那柳叶剑,上面沾了一点干涸的血迹,他伸手接过来,对身后的女子道:“阿宁,待回到澜国,便行大礼。”
颂宁尚未反应过来这消息,百里暻已离开。
两人仍在原地,各有所思。颂宁最后问道:“能确定她必死吗?”司绍拱手回道:“臣下的两箭均是正中胸前,而那战马在臣下视线所到之远仍在狂奔,绝无可能生还。”
“那你说,墨玖在想什么?”这一句,颂宁说的很低,更多的是自问。
司绍听到了,他只是望着百里暻离去的方向:“殿下之心,臣下无法揣测。”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尽散
某处的乡下小屋。一场雨后,院中落了许多叶子。葱茏的海棠树上余下许多雨滴,晶莹剔透。无欢靠着回廊,却是透过窗子望向屋中。有人静静地躺着,露出来的头部缠了不少绷带,面色苍白而又平静。
这一方安宁的小世界被夏日的雨浸透,天暗暗的,风凉凉的。
无欢逡巡了大半个越国才寻到的叶想念,在那一场力量悬殊的战役的两天之后,他在湘江的下游发现了她。按理来说,那样的伤势,叶想念是根本不可能活着的,她却留了一丝微弱的气息。同来的乾羽探脉后道,若是再迟一天,恐怕…即使这样,这一点生命气息,能否支撑她度过伤愈的整个疼痛,乾羽并不知晓。
没有时间追究更多,两人护着叶想念到了这不知名的村子。外伤在乾羽的料理下已无大碍,伤口也在缓慢地愈合。昏迷的叶想念似乎对痛觉并无感知,神情始终没有波澜,甚至可以说是安稳。即使胸前拨出铁箭之后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与浑身大大小小的擦伤、划伤教一旁的两人攥紧拳头。而叶想念对这一切并无感知,在这漫漫时间里,无论是自身的疼痛、还是他人的忧伤。
叶想念却未能醒来。
无欢在照顾她时,托着叶想念头部的手忽然颤抖了下,奇怪的触感与不好的预感。待把头发仔细拨到一旁,一道深深的划伤横亘在视线里,让人心惊肉跳。也正是这隐藏的一道伤口,让叶想念至今只能躺在那里,悄无声息地度过整个阴雨连绵的春日。
两个人的饭桌始终静静地,不像很久之前叶想念在的时候,常常笑着讲一些她遇见的小小的趣事。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尽心顾着叶想念的伤,并未得好好说话。今日乾羽终于问道:“无欢,待想念醒来,你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
十岁之前,无欢跟普通的小孩一样,在爹爹的臂膀下安心地生活着。他的爹爹原是澜国一个小小将领,不知何故辞官带了无欢隐居起来。每日父子俩一同去山里打猎游玩,虽没有娘亲在,无欢也十分快乐。
变故来得很突然,那日他同爹爹回到他们的小屋,屋外站了一大波人。远远看到他们便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爹爹将他护在怀中,谨慎地看着那些军装的人。人群后走出一男一女。男人已近中年,身形十分魁梧。女子还称不上成人,顶多十五六岁,小脸英气,无甚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