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二阿哥换个掌园太监给我吧,二阿哥愣是迟迟拖着不给我办,还弄得毛会光也知道了,找到我磕头哭了一场,自责办事不顺主子的意思,并且一面哭一面把左右开工把自己腮帮子打得通红。
我看出二阿哥那里肯定是有话给他,也不忍逼他太过,好在园子里的事七七八八也都办得上了轨道,我渐渐适应过来,也就无可无不可。
年关愈近,宫里头都在忙,乾清宫每日进出的人更多,经坠崖一事,我如今有了名声,虽是侍卫,到底女孩子家,康熙不愿我露面太多,减了我不少事情,但平日若有赏赐,我的那份儿倒也不比别人少,反正钱多事少离家近,我乐得轻松,上班不过应个卯儿,成日只在随园或游乐或看书,十分自在。
宫里既然忙起来,那些阿哥也都早就建府的,没谁闲着,只十三阿哥时不时亲来我这借本医书,叫我陪着说会儿话散散心什么的。
秋荻时十八阿哥爱学枪,康熙奖励他,御赐下两枝特制的西洋连珠短火统,因他年纪小,就先交十二阿哥代他收着,等回京刻上了字再给他,谁知不等回京十八阿哥就病逝了,两枝短火统便辗转交到我手上,算是一份纪念。
当初我在大草原上跟十四阿哥比枪,十三阿哥曾表示过不喜欢我打枪,但自从有了飞雷洞那一段情事,我说什么,他都百依百顺,现在我要学枪猎鸟玩儿他也肯教我。
我玩得虽然开心,有时想起八阿哥在湖边对我说的话,十四阿哥在畅春园金桂轩戏楼开枪救我的那一份情义我至今不曾当面谢过他,也觉不该,可我总有点逃避意识,做阿哥的,哪个府里不是老婆小妾一大堆,四阿哥和我的关系是我被动的多,与十三阿哥那一次却是情难自控,接下来还不知如何收拾,其他的再牵扯多了,对我万没好处。
所以我能不想便不去想,先混一混再说。
随园里这些下人都是二阿哥指派的,除了拿憨人毛会光没办法,其他的人我从不假以颜色,他们也都有些畏惧我。
十三阿哥不喜毛会光,跟我一般都是单独相处,只留他的随身侍卫远远跟从,他有时动情,少不得流露亲热意思,而我因上月月事没来,很是虚惊一场,更充分体会到一个老问题:避孕还是很重要的,不成功,便成〃人〃。因此在我没研究出避孕药的有效配方之前,他进我退,无论如何也是死活守紧。
碰到他要的急了,我只说怕疼,而他怜我新近病了一场,身子的确娇气不少,便也不怎样坚持。
然而我千躲万躲,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知道四阿哥迟早会来找我,但我没料到,他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是尴尬时候。
我为人念旧,搬进随园后仍住在我当初住过的后院小楼。
接连几场雪后,天冷更生倦怠,我每晚只搜罗了一大堆吃喝玩艺待在房里看书睡觉,安心养膘。
住在随园,别的好处不算什么,洗浴很是方便,小楼最东边就是一间浴室,房门相通,白炉子是各房都生起的,浴完不用出走道吹风,直接可在楼上几间房内蹿来蹿去,温暖的一塌糊涂。
吸取我去年刚进四贝勒府就差点栽个跟头的教训,不管二阿哥怎么说,我横竖不要宫女服侍,康熙也不来管我这个,于是我随园里的下人都是太监,起初我要洗浴,居然惊现两名小太监被派在浴房里号称服侍我更衣盆浴,差点没被我左右开弓踹下楼去,发过一回脾气,就清静了,反正热水供应充足,我哪次单独洗澡都能慢慢磨上一个时辰不止。
我每隔三天洗浴一次,这日晚饭后又是老规矩洗到戌时末才爬出大浴盆。
水气热过了头,我晕乎乎穿上袍子,一面拿大块布擦着头发,一面走回睡房,刚绕过那面十三阿哥送来庆我乔迁之喜的红木雕花镶嵌缂丝绢绘美人屏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