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有點彆扭：&ldo;也不是要你……蘇同學大概也不記得這件事了……你沒必要……&rdo;
怎麼有點楊姣被她強逼著去向蘇凌致謝的感覺？她當時只是想說明功勞不是自己的而已。
楊姣將布袋子放在程尋手上，有些忸怩：&ldo;程公子幫我轉交吧？我，我不想見他們。&rdo;
程尋看她面頰暈紅，也不好拒絕，只能低聲道：&ldo;好吧，我幫你轉達謝意。還有事麼？&rdo;
楊姣微愣，抿了抿唇：&ldo;沒……了，有勞程公子了。&rdo;她低了頭，福一福身，從程尋身邊離去。
答應了人家，自然要做到。次日程尋早早進了學堂，一瞅見蘇凌，就將放在布袋子裡的算籌遞了上去：&ldo;給。&rdo;
&ldo;什麼？&rdo;蘇凌愕然，他視線微移，落在她手上。白皙的手心和黑色的袋子對比異常鮮明。他挑一挑眉，&ldo;這是什麼？&rdo;
要給他東西麼？想通了？
他伸手接了過來，解開口子，露出一大把纖細的竹棍。這是算籌麼？
這幾天刻意疏遠他，是為了今日吧？連送禮物都送這種東西，還真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ldo;算籌啊。&rdo;程尋沖他笑笑，&ldo;咱們有時候算數不是用得著麼？&rdo;
蘇凌&ldo;唔&rdo;了一聲，唇角微微翹起，眸光輕轉，掃了她一眼。不錯，比之上次有長進。雖說他用不著算籌，可是送算籌比送飴糖靠譜多了。
&ldo;蘇同學，你還記得楊夫子家的姑娘麼？……上次咱們不是一起幫楊姑娘給楊夫子報訊麼？他們父女團聚之後，楊姑娘很感激，就托我把這算籌給你，說是給你的謝禮……&rdo;程尋看蘇凌的神情，大概還挺滿意的樣子，她心情鬆快了一些。然而她說著說著漸漸意識到不對了。
蘇凌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舒朗清雋皎若明月的少年一雙眼睛幽邃爍亮，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程尋忽然沒來由一陣心虛：&ldo;怎，怎麼了？&rdo;
蘇凌放下算籌，不動聲色：&ldo;所以說，這是那什麼楊姑娘給的？&rdo;
&ldo;是楊夫子家的姑娘，咱們在書院門口見過。&rdo;程尋小聲解釋，&ldo;咱們不是幫她帶了信兒嗎？她禮數全，就備了謝禮，表示謝意。人家一片心意，對你也有用，我看你不如收下吧？&rdo;
&ldo;你，想讓我收下？&rdo;蘇凌垂眸，長長的睫羽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程尋聽他的語氣，像是有點不可置信的樣子，她一琢磨，明白了。蘇凌同學性情高潔，施恩不圖報，許是跟她一樣，也覺得舉手之勞，當不得別人的謝意，不該收下謝禮。這麼一想，她對蘇凌更添好感，誠懇解釋：&ldo;啊，我也覺得不該收的，不過人家姑娘誠心實意道謝，你若是不收，倒顯得不給人家面子。&rdo;
蘇凌的神色有些古怪，他挑了眉，似笑非笑：&ldo;我真收下了，豈不是不給你面子？&rdo;
她這是口是心非的試探吧？
&ldo;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rdo;程尋脫口而出。蘇凌收不收楊姣的謝禮，兩個小姑娘之間的事情，和她的面子關係很大麼？
程尋念頭轉了幾轉，待要問個清楚明白，同窗杜聿忽然走到了她身後：&ldo;程尋。&rdo;
&ldo;嗯。&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