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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凌聞言，手上動作微頓，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丟下了手裡的箭，在程尋面前站定，居高臨下望著她。
她怎麼越說越可憐起來？難道他會不管她麼？
他目光灼灼，程尋莫名有些心慌，一時竟不敢與他相對，頗為心虛地移開了視線。明明她也沒說錯什麼，可不知怎麼，就是有些心虛。
蘇凌半蹲下身子，輕聲道：&ldo;我不會丟下你，我只是隨便看一看。&rdo;
&ldo;啊？&rdo;程尋眨一眨眼，也說不上來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ldo;我，我沒有那個意思……&rdo;
&ldo;你現在不能亂動。&rdo;蘇凌打斷了她的話，&ldo;快到高夫子說的會合時間了。看不到咱們，自會有人來找。先等一會兒就是了。&rdo;
&ldo;可是……&rdo;
蘇凌目光澄澈，神情認真：&ldo;聽話。&rdo;
他很清楚，在酉時之前他沒回到書院的話。肯定會有人來找他們。這裡又不算偏僻，真要等的話，不需要太久，不過一兩個時辰而已。
他說的簡單有力，可程尋不知怎麼竟然胸口一熱，心臟似是也漏跳了一拍，只怔怔地點了點頭。
蘇凌笑笑，怕她多想，就又重新去查看她的腳踝，見依舊高高腫起，他眉頭緊皺，又從玉瓶中倒了一些水在白布上，再次敷上她的腳踝：&ldo;須得先用冰敷……&rdo;
&ldo;然後再熱敷。&rdo;程尋接話。
瞥了她一眼，蘇凌點一點頭：&ldo;嗯。&rdo;
見他盯著自己右足露出的部分，程尋尷尬之餘又帶些羞意，可愛的腳趾不自覺地微微蜷起。
蘇凌眼神一閃，移開了視線，耳根卻一點點紅了。
坑底光線並不算太暗，兩人又離得極近，這一切落在程尋眼中。她想了又想，小聲道：&ldo;蘇……&rdo;
&ldo;對了，你的腳……&rdo;與此同時，蘇凌開口。
兩人對視一眼，怔了一瞬後，竟齊齊笑了起來。
蘇凌先止住了笑，他低聲道：&ldo;……挺白的。&rdo;
這話有點突然，程尋聯想到他方才那半句，耳畔&ldo;轟&rdo;的一聲，面頰發燙，羞不能抑，慌亂也一點點漫上心頭，甚至是蓋過了羞窘。
她來不及多想，就要收回腳，然而她腿剛動，就被蘇凌眼疾手快按住。
他面帶慍色：&ldo;別亂動！你還想不想要你的腳了？！&rdo;
程尋被他抓在手心的腳趾瑟縮了一下，些微的癢意自手心蔓延至全身，蘇凌身體微僵，匆忙鬆開了手。
尷尬的情緒充斥在兩人中間，程尋咳嗽兩聲，望著蘇凌發紅的耳根，思忖著自己今日可能真的讓蘇同學為難了。而且，對方是不是已經有些起疑了？
男女的腳還是有差別的，而且她右足的膚色和她手上、臉上也差太遠的。
她橫了橫心，小聲道：&ldo;蘇同學，你，你其實知道了吧？&rdo;
&ldo;嗯……&rdo;蘇凌點一點頭。
程尋心一沉，低頭不敢看他，心說，事已至此，還是她自己主動一些吧。大家都是女孩子，應該能相互理解。她深吸一口氣，輕聲道：&ldo;我，我給你說兩個秘密，你能不能不告訴別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