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尋定神：&ldo;張家四郎知道了。&rdo;父親當初叮囑她，若是給人知曉，第一時間要告訴他。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程淵瞬間就懂了。他皺了眉：&ldo;除他以外，還有誰知道？他怎麼知道的？&rdo;
程尋將今日回來途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對父親說了。
程淵靜靜聽完，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他溫聲安慰女兒：&ldo;不用擔心，這件事爹來解決。&rdo;
張煜在書院待了數月，程淵對其也有了幾分了解，知道此人性子高傲，但絕不會做出有意壞呦呦名聲的事情。
&ldo;嗯。&rdo;程尋點頭，甚是信服的模樣，繼而又小聲道，&ldo;不過他說，他不會說出去，只是要我遠離同窗。&rdo;
程淵笑笑：&ldo;這麼說倒也沒錯，咱們的約法三章里不是有要求你遠離同窗嗎？&rdo;
&ldo;我知道的，而且，我和同窗來往也不多。&rdo;程尋小聲道，在心裡補充一句，除了蘇凌。
&ldo;好了，不要多想了。&rdo;程淵慈愛一笑，&ldo;我找機會和他談談。你回去看書吧，爹還想看你三月月測也拿魁首呢。&rdo;
&ldo;嗯。&rdo;程尋向父親施了一禮，告辭離去。
程淵雖然安慰女兒不必擔心，但到底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他知道這個時候，讓&ldo;程尋&rdo;消失，讓呦呦一直做回呦呦，是最簡單、最徹底的解決方法。可是他去年才又答應女兒允許她在書院讀書直到及笄，而且呦呦近來在經義上開竅，讓他欣喜。他清楚女兒是真的喜歡在書院讀書，不忍也不願教她失望難受。
可惜呦呦是個姑娘，否則他真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多遠。
程淵令兒子程啟喚了張煜過來，兩人在書房談話。他親自給張煜斟了杯茶，兩人相對而坐。他以長輩的身份，簡單問起張煜在書院的情況。‐‐自從張煜來到崇德書院後，程淵時常會同他說上幾句。
環境、氛圍，一切剛剛好。
猶豫了片刻後，張煜開口了：&ldo;姑丈，小侄有一事不明白。&rdo;
&ldo;講。&rdo;
張煜說出了自己的疑問：&ldo;姑丈為何同意表妹進書院讀書？書院裡儘是男子。&rdo;
他對姑丈很敬重，不明白姑丈為何會同意如此荒謬的事情。
程淵雙目微斂，輕輕嘆一口氣：&ldo;這你有所不知。&rdo;他輕聲講起了女兒在書院讀書的緣由。‐‐還是先前的說辭，為了母親開心，易釵為弁，書院求學。
簡簡單單幾句話，他就將女兒塑造成了一個善良、孝順、聰慧的好姑娘。
張煜聽完始末，先時的怒氣不快消散了不少，也能理解一二。為人子女，盡孝是大事。但是，即便是這樣，也該遠離同窗。他望著姑丈微白的鬢髮，輕聲道：&ldo;姑丈放心，小侄知道該怎麼做。&rdo;
他不會將她的秘密說出去，他會在書院好好看著她，或許還會幫她遮掩一二。但如果給他知道，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他也絕不會姑息。
程淵輕輕點一點頭：&ldo;多謝你了。&rdo;
有了張煜這件事，程尋在書院越發注意，甚至開始有意和蘇凌保持距離。
最初一兩日，蘇凌還不覺奇，到第三日上，他已經很確定了：她在躲他。
第49章 身份泄露？
可是， 為什麼呢？
蘇凌想不明白。明明之前他們相處融洽， 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到他做錯什麼， 惹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