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贊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時，蘇同學能態度堅決地表示：&ldo;不喜歡，怎麼能嫁？&rdo;
蘇凌勾了勾唇角，笑意緩緩流瀉出來。他就知道。
蘇凌抽出了手，有點好奇地在蘇凌手背上輕拍了一下：&ldo;你手挺大，是真的手嗎？&rdo;
還是用了某種特殊手段給手化妝了？
蘇凌不解，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跟她的手相比，自然是大的。他略過了這個問題，專注地望著她，一字一字道：&ldo;不用擔心，你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rdo;
&ldo;啊？&rdo;程尋有點不明白，她的什麼意思？
腦袋被人輕輕按了一下，程尋聽到蘇凌的聲音在自己頭頂上方響起：&ldo;回去吧，遲了你家人要擔心了。&rdo;
程尋&ldo;哦&rdo;了一聲。她拿定主意後，心中釋然，對蘇凌揮揮手：&ldo;那我回去啦。明兒見。&rdo;
她腳步輕快，剛行數步，就聽到蘇凌在她身後道：&ldo;你不是發愁送我什麼禮物麼？不用送了，明日我自己討要。&rdo;
&ldo;啊？&rdo;程尋微愣，她下意識回頭，看蘇凌站在光影處，靜靜站著，面容清雋，氣質卓然。她纖長的睫羽輕輕一顫，輕輕&ldo;嗯&rdo;了一聲，轉過頭，施施然離開了文庫。
晚間程尋藉口想讓母親幫忙梳頭，將雷氏請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搬了一張小杌子，坐在母親身邊，輕聲說著自己考慮的結果：&ldo;娘，我不大同意。&rdo;
&ldo;嗯？為什麼？是他哪裡不好？&rdo;
程尋搖頭，如實回答：&ldo;不是啊。杜聿同學聰慧好學，善良孝順，如今又中了狀元，將來前途不可估量。我想不出他有哪裡不好。&rdo;
&ldo;這可奇了，既然他哪裡都好，那你為什麼不同意？&rdo;雷氏更迷惑了。
程尋輕嘆一聲，聲音漸低：&ldo;因為，我，我對他，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啊。&rdo;
&ldo;……&rdo;雷氏一愣，旋即輕笑出聲，她食指輕點女兒額頭，&ldo;這丫頭，莫不是傻了？&rdo;
&ldo;娘‐‐&rdo;
&ldo;男女之情？你知道什麼是男女之情？你們現在如果真有什麼，那可就奇了。&rdo;雷氏止了笑意，&ldo;呦呦，在一樁親事裡，你要考慮的有很多，不只是感情這麼簡單。你不討厭他吧？&rdo;
程尋搖頭：&ldo;不討厭。&rdo;
&ldo;那就是了。現在沒有男女之情，以後也能培養……&rdo;
&ldo;可是，娘。&rdo;程尋打斷了母親的話，&ldo;他見過程尋，如果有一天，他認出程呦呦就是程尋，就不怕……&rdo;
雷氏擰眉，輕嘆一聲：&ldo;這也是我希望你同意的一個原因。&rdo;她輕輕攬了女兒，小聲道：&ldo;呦呦，咱們家對杜聿勉強算是有恩。他一心想娶你，將來你若真嫁到他們家去，即使做了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看在舊情分上，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他們也不會為難你。&rdo;
程尋怔了一瞬，她沒想到母親竟有這樣的考量。她心裡一酸，將頭埋在母親懷裡，聲音極低：&ldo;娘……&rdo;
她知道的，她的娘親，一直待她很好很好。儘管不大讚成她易裝讀書，可還是努力為她著想，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