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不行,那就換《詩經》?
啊啊啊啊,好像《詩經》也能聯想到他身上去。
程尋在床上翻騰許久,才終於睡了過去。
她想,這樣不行。
五月初八一大早,程尋直接換上了男裝。出門時,偏巧碰上母親。
雷氏瞥了她一眼,輕聲問:&ldo;怎麼又這麼打扮?你大好了?&rdo;
程尋面上一紅,輕&ldo;嗯&rdo;了一聲,大好倒不算,不過潮汐漸退,肯定不會出醜就是了。
雷氏露出幾分狐疑之色:&ldo;真好了?我給你說的,你都還記得?&rdo;
&ldo;娘,我知道。我先去了,回來跟你說。再遲一些,就遲到了。&rdo;她沖母親擺一擺手,小跑著就往學堂跑去。
&ldo;不要跑!&rdo;雷氏在她身後,聲音隱含焦急,&ldo;跟你說過了,這幾天不能跑,仔細一些。&rdo;
&ldo;誒,知道了,娘,你放心吧。&rdo;程尋此時已到了門口,她一隻手扶著門框,扭頭沖母親笑笑,&ldo;我不跑,我不跑!&rdo;
說話間,一溜煙兒就走遠了。
她夜裡沒有休息好,精神頗有些不濟。可是一想到她即將和蘇同學道歉的事情,她立時睡意全無,精神十足。
程尋清晨起的早,到學堂時,學堂里還靜悄悄的。她略微整理一下書桌,抽出書,低頭看著,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留意著陸續到來的同窗們。
可惜直到夫子進來,她都沒看到蘇凌的身影。
休息了幾天後,重回學堂,程尋罕見地有些走神。
直至下學,蘇凌都不曾出現。
程尋坐在自己位置上,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上一次蘇凌缺席早課,是五月初四。
有腳步聲漸行漸近。
程尋下意識抬眼看去。
張煜面無表情,站在她不遠處。察覺到她的視線後,他咳嗽了一聲:&ldo;咳……&rdo;
發覺是他,程尋重又低下頭去,將擺放整齊的課本打亂,再重新擺放。
&ldo;前兩天,你沒什麼事吧?&rdo;張煜下巴微昂,卻不看她。
程尋&ldo;嗯&rdo;了一聲:&ldo;沒事。你讓一讓吧,該吃早飯了,我要回去了。&rdo;
她站起身,從張煜身邊繞了過去。
這日下課後,程尋才佯做無意,問霍冉:&ldo;怎麼不見他?&rdo;
&ldo;他?誰啊?你說蘇凌嗎?&rdo;霍冉瞧了一眼蘇凌的位置,&ldo;哦,對了,你不知道。昨天咱們上法理課的時候,來了一個人。站在學堂門口,跟葉夫子說了幾句,又說是家裡有事,就把蘇凌給領走了。&rdo;
&ldo;走了?&rdo;程尋心裡一緊,莫名的驚慌湧上了心頭。她望著霍冉,眼中滿是不可置信,&ldo;就,就這麼走了?&rdo;
上回他家中有事,他一走就是三個多月。這一回,又家裡有事,又……又走了?
那她還沒有講明白的道歉,什麼時候,才能說出口?
&ldo;對啊,就這麼領走了。&rdo;說話間,程尋的前桌雲蔚湊了過來,一臉艷羨,&ldo;你也覺得走得太容易了是不是?一領就能走,什麼時候我家裡也有點大事,讓我也能直接回家去啊……&rdo;
霍冉輕嗤一聲:&ldo;你家能有什麼大事?你祖母過大壽,你不是回去過一次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