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雙眼立馬迸發出灼目的亮光來。他幾乎是快速衝到了她面前：&ldo;你怎麼過來了？&rdo;
程尋平復了一下呼吸，下巴指一指懷裡的食盒，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ldo;給你粥啊。&rdo;
蘇凌微微一怔，一手接過食盒，另一隻手很自然地牽了她的手。
她抱著食盒在外面走了好一會兒，此刻小手微涼。
蘇凌又是感動，又是心疼，胸中千言萬語，半晌卻只化成一句：&ldo;真傻。&rdo;
就為了讓他喝上臘八粥，她抱著食盒在寒風中走了這麼久。她這般對他，他又怎能辜負？
他拉著她的手走進小舍。
小舍里燒的有碳，程尋剛一進去，便感到暖意襲來。她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舒張開來，忍不住輕輕嘆息。
蘇凌心中一盪，握著她柔荑的手不禁緊了一緊。她的手，柔若無骨，他不捨得鬆開。
&ldo;你這裡也有碳嗎？&rdo;程尋詫異地問。
在她的印象中，崇德書院在冬季會給學舍的學子發碳，但是碳量有嚴格的控制。一則怕學子太過安逸而失了求學向上的心思，二則也是最重要的，則是擔心意外事故發生。她本以為蘇同學一個人住在小舍，二哥或者商四叔會有所疏漏，忘記給他碳。
&ldo;當然。&rdo;蘇凌笑了笑。
他這裡溫暖，程尋一時有點捨不得走，但她知道她還需要回去吃午飯，還要去學堂，是以也不敢逗留。她從蘇凌手中抽出手，笑嘻嘻道：&ldo;你快打開看一看，我害怕冷掉。&rdo;
蘇凌忽略心頭的那絲遺憾，如她所言打開了食盒，粥香撲鼻，他眸中漾起了笑意：&ldo;很香，也很好。&rdo;
&ldo;你這裡有湯匙嗎？你要不要先嘗一嘗？&rdo;
蘇凌垂眸瞧了她一眼，看她眼中滿是期待，似是充滿了星光，他越看心情越好。她說什麼，自然無有不從。
&ldo;好喝。&rdo;他看著她，一臉認真。
程尋明顯鬆一口氣的模樣：&ldo;我就知道，江嬸手藝很好。&rdo;她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些赧然之色：&ldo;對不起啊，我本來說要自己煮粥給你的，可我下學回去，江嬸她們都快做好了，也不許我幫忙。以後有了機會，我再給你煮好了。&rdo;
見她神情不安，又有些愧疚，蘇凌神色越發溫和，內心也更加柔軟。他放下湯匙，靜靜地望著她，又輕輕執了她的手，同樣認真道：&ldo;不用對我道歉，這些都是小事，反正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是不是你親手做的，又有什麼區別？&rdo;
兩人離得極近，呼吸幾乎交纏。面前的少年眉目清雋，神情認真，程尋心頭一跳，臉頰也有些發熱。她&ldo;嗯&rdo;了一聲，心說，程尋啊程尋，這發呆，這是一個姑娘！
她抽出手，笑了笑：&ldo;我是借著給夫子們贈送臘八粥的機會，偷偷溜出來的。我要回去了，咱們學堂見。&rdo;
得知她是偷偷來找他，蘇凌心中暖意更重。他溫聲道：&ldo;我送你回去，幫你拿著東西。&rdo;
&ldo;不用不用，這段路我熟得很。&rdo;程尋笑眯眯擺了擺手，&ldo;你快喝粥吧，冷了就不好喝，對身體也不好。我不怕冷的。&rdo;
蘇凌定定地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ldo;我送你，回來再喝，真冷的話，就熱一下。&rdo;
寒冬臘月，她在外面走了這麼久，他至少要陪她走一遭。
&ldo;可是……&rdo;程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