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她還感嘆一二，再後來，完全沉浸在宋大人所講的內容中去。‐‐她不是皇帝，肯定也不會當皇帝，然而如何運用法律，如何用人，卻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
宋大人講了一個多時辰，口乾舌燥，又照例詢問二殿下有何看法感受。
蘇凌站起身，不疾不徐，緩緩道來。
宋大人邊聽邊點頭，欣慰而滿意。
程尋坐在一邊，對陪皇子讀書有了嶄新的認識。‐‐不過，她覺得還是挺值得的。
少時，宋大人宣布下課，先行離去，此地只剩下她和蘇凌兩人。
程尋略一思忖，率先將身子微轉，直接面向蘇凌：&ldo;蘇，二殿下……&rdo;
&ldo;蘇凌吧。&rdo;蘇凌抬頭，也學著她的樣子，將身體轉向了她。他挑了挑眉，&ldo;沒人的時候，你叫我蘇凌、凌深都行。&rdo;
程尋從善如流：&ldo;蘇凌。&rdo;
&ldo;嗯。&rdo;蘇凌目光柔和下來，靜靜地看著她，&ldo;你怎麼沒收拾東西？當然，宮裡什麼東西都有……&rdo;
&ldo;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rdo;程尋打斷了他的話，&ldo;我做你的伴讀，可我不想住在宮裡。&rdo;她壓低了聲音：&ldo;不要讓我太特殊好不好？&rdo;
她這一聲極輕極軟，像極了還在書院時，她輕搖他的胳膊撒嬌時的模樣。
蘇凌的心驀地一軟，幾乎要立時點頭應下她的任何請求可。不過好在理智猶在，他及時咽下了已到唇邊的&ldo;嗯&rdo;，他吸一口氣：&ldo;不住宮裡，你住在哪裡？書院離皇宮太遠了，我不想你天天奔波……&rdo;
&ldo;不用啊，我們家在京城有處宅子，就在景春街那邊，不算遠。&rdo;程尋笑了，秋水樣的眸子裡盛滿了笑意，&ldo;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rdo;
蘇凌&ldo;哦&rdo;了一聲，失落之餘，竟又湧上一些歡喜。她知道他在擔心她啊。
見蘇凌沒再堅持，程尋心情鬆快，也有了心思去想其他的。她由衷誇讚：&ldo;宋大人的課，講的真好。&rdo;
&ldo;這話你當著他的面說，他會更高興。&rdo;蘇凌笑笑，&ldo;你前些日子沒來，他講的，需不需要我給你從頭講起？&rdo;
&ldo;不用不用。&rdo;程尋擺一擺手，&ldo;以後認真聽就行了。前面的，我自己補，不懂再問。&rdo;
今日下課以後，蘇凌同她說話，全然是之前在書院時的態度，程尋早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不自覺地也切換成了以前和他相處的模式。
&ldo;你家那處宅子怎麼樣？等會兒用了午膳，我陪你去看一看。&rdo;蘇凌合上書，&ldo;走吧，學了這麼久，出去走一走。&rdo;
見他站起，程尋也跟著合上書，站了起來。
打開門，程尋隨在蘇凌身後，走出去，就站在院中兩合抱粗的大樹下。
&ldo;我是五月份回的這裡。&rdo;蘇凌站在她一尺開外處。
&ldo;嗯。&rdo;程尋點了點頭，她不由地回想起五月份發生的另外那樁事情。猶豫了片刻，她婉轉迂迴地問，&ldo;我們現在算朋友嗎？&rdo;
&ldo;你說呢？&rdo;蘇凌淡淡一笑。
他可不想止於朋友，他目標很明確。
&ldo;昨天你說過去的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