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白大人。&rdo;
&ldo;哦，白大人啊……&rdo;有些緊張的程尋，說話的聲音也無意識提高了一些，&ldo;我挺喜歡白大人上課的。我以前在書院的時候，有幸拜讀過白大人的文章，寫的真好，字字珠璣，辭藻生香……&rdo;
兩人正說話間，他們談話的主人公‐‐白大人緩步走了進來，笑呵呵道：&ldo;程尋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是這幾日沒有溫習功課心虛麼？怎麼在背後誇我？&rdo;
聞言，蘇凌和程尋同時站起身，齊齊施禮。
程尋笑意盈盈：&ldo;那倒沒有，學生這幾日可真沒閒著，又讀了白大人早些年的文章呢……&rdo;她提了幾篇文章的題目。
信手拈來，確實熟悉。
白大人隱隱有些自得，笑聲愈大：&ldo;多少年前的文章了，難為你竟然去看。&rdo;
年假過後的第一日，他們三人的心思都並未立時收回來。白大人閒閒說了幾句，又稍微檢查了一下他們的功課，才開始正式進入正題。而且今日早早的，便宣布下課，先行離去了。
白大人離開之後，程尋收拾著書本，小聲道：&ldo;這是怕咱們心思浮動，所以慢慢來。以前每次複課都是這樣。&rdo;
蘇凌只是一笑：&ldo;嗯，你說的是。&rdo;
這等小事，他喜歡順著她來，附和她的話。每每如此，她都會很開心的樣子。
兩人收拾好了東西，先後走出去。
難得今日陽光不錯。他們剛一走出，就有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蘇凌偏頭看著程尋，見她塗黑的臉頰似乎在陽光下發著光。他心念微動，問起自己想問的那個問題：&ldo;怎麼又塗成這樣？&rdo;他想了想，思考著合適的措辭：&ldo;你，覺不覺得這樣有些悶？&rdo;他指一指她的臉頰：&ldo;臉上塗東西。&rdo;
&ldo;還好啦，其實。&rdo;程尋展顏一笑，露出雪白晶瑩的一排細牙，&ldo;塗上以後就沒什麼感覺了。&rdo;她說著話，將臉湊近了他，小聲問：&ldo;除了臉，你還能看出什麼不一樣來？能不能看出眉毛的不同？&rdo;
她有些小得意，像她爹和她二哥，就只能看出她膚色變化，留意不到其他方面的。
她的臉猛地湊近，鼻尖幾乎要碰上他的身體。蘇凌忽的一陣心悸耳熱，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聚到了一處。他耳根也有些紅意，雙目微斂，濃密的睫羽垂下，遮住眼中忽起的情緒，儘量神情自然：&ldo;你，你加粗了眉毛。&rdo;
&ldo;咦，你能看出來？&rdo;
&ldo;為什麼不能？&rdo;蘇凌輕笑，雙眸低垂。他心說，很早以前，還在書院的時候，他就看出她刻意裝扮過了。她的身形相貌，他記得清清楚楚，一絲一毫的變化，都瞞不過他。
&ldo;小凌。&rdo;
忽然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
程尋一愣，下意識尋聲望去。不遠處的樹下，站了一個女子。那女子正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和蘇凌。
她低下頭，看了一下她和蘇凌的距離。
確實近的不像話。
她心頭一跳，後退了兩步，也不敢看蘇凌，轉而去看那女子：約莫三十來歲，身穿藍色宮裝，她身形高挑，眉眼俊麗，身後還跟著一個太監。
程尋晃了晃神，這人她好像從沒見過。
等等，小凌是誰？
她忽的福至心靈，是，是蘇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