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點頭：&ldo;是。&rdo;
簡單明了的一個字，不帶絲毫轉圜的餘地。
長公主沉默了片刻，她輕笑著搖頭，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ldo;你，你，你竟然……&rdo;她深吸一口氣：&ldo;誰家的姑娘？怎麼認識的？&rdo;
她想不明白，之前懷思一直在北和宮，後來去軍中，再後來去書院。他哪有什麼機會認識姑娘？
不等蘇凌回答，她就又追問：&ldo;是好人家的姑娘麼？父兄是做什麼的？身份家世如何……&rdo;
聽到這些問題，蘇凌不免想起往事，眼中漾起笑意：&ldo;在書院讀書的時候認識的。&rdo;
其實他內心深處，很感激他前年在崇德書院的經歷。他那時以為她很喜歡很喜歡他。他也很高興被她喜歡。
及至前年冬天，懷敏太子出事，他回到京城。面對親生父親的厭惡、甚至是揮舞的利劍，他曾動過奪過劍，刺穿父親咽喉的念頭。
這樣的父親，殺了也罷。
但這只是電光石火間的一閃而過，他很快想到了她。她是那麼的喜歡他。
他心說，沒什麼的。就算什麼都沒有，他還有那個很喜歡很喜歡他的她。
別的都不重要，有她就夠了。
‐‐雖然後來知道是誤會，可那段時光依然是他最快樂的時候。他每每想起，胸腔就充盈著暖意。
茂陽長公主神色複雜：&ldo;是書院裡夫子的女兒？&rdo;
她想，能在書院中認識的，肯定是夫子的家眷。
略一沉吟，她輕聲道：&ldo;也算是，只是身份……&rdo;她輕搖頭，太低了一些。
如果是真的上心，身份又低，那豈不是和姚貴妃一樣？
她並不想見到第二個姚貴妃。
長公主此時已經放棄將女兒嫁給懷思這個想法了。有北和宮前車之鑑，她可不想讓女兒嫁一個心有所屬的人。
她開始發愁懷思將來的後宮。
蘇凌笑笑：&ldo;她的身份挺好的。&rdo;
望著侄子猶顯青澀的面容，長公主並未多話。她輕聲道：&ldo;也好，那我三月初九就去觀禮。&rdo;隨即，她又故意露出了為難的神色：&ldo;可是，人家沒有下帖子，我也不好去啊。&rdo;
她至少要先看一看那個姑娘。
&ldo;帖子不難，姑姑人去就行了。&rdo;蘇凌又道，&ldo;對了，姑姑方才說有件事想告訴我，是什麼事？&rdo;
他抬眸看著長公主，認真極了，仿佛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長公主微微一怔：&ldo;也沒什麼，我園子裡的花開了，你若喜歡，我教人給你送到行雲閣里去。&rdo;
蘇凌站起身，顯露喜色：&ldo;真的麼？那真是太好了。&rdo;
茂陽長公主略說了幾句，就打發他去看花了。
蘇凌心想，姑姑不會再提起那件事了。
第69章 及笄之禮
三月初八下學時， 程尋向宋大人提出告假一事。
宋大人只點一點頭， 並未多問。
‐‐他們主要是負責教導二皇子， 程尋這個伴讀，雖然也刻苦好學， 但只是順帶而已。程尋是否告假， 關係不大。
程尋早早同江嬸等人回了崇德書院。
程淵夫婦正商量著她的及笄禮，見她回來，教她先行梳洗， 再過來回話。
程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