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多年經驗，這就是低等的栽贓啊。要是真行刺，誰會再戴上足以表明身份的銅牌？還挑這種戰五渣來行刺？
她一點點說著自己的想法，又道：&ldo;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不一定正確。&rdo;
&ldo;那你覺得誰會陷害他？&rdo;蘇凌擺弄著銅牌，輕聲問。
他自己也很清楚，那四名刺客不像是為了行刺而來。若真心行刺，大可以再使些手段，或是換更高明的刺客。
&ldo;這我還真不知道，我跟他不熟，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誰。&rdo;程尋心念微動，又道，&ldo;誒，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聽的一個故事。說是私自宰牛是重罪。然後有一戶人家，發現牛舌頭被割了，沒辦法，就去報官。官兒讓他把牛給殺了。殺牛之後呢，他的鄰居去去官府告他，說他私自殺牛。那官兒英明睿智，判定私自割牛舌頭的，就是那個鄰居……&rdo;
蘇凌笑吟吟望著她：&ldo;你是說要等幕後之人自己露出馬腳？&rdo;
程尋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當蘇凌問起時，她卻又遲疑了：&ldo;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這麼做，就是讓咱們多想一層。&rdo;
蘇凌笑了一笑：&ldo;你先歇一歇，咱們晚上還要到朱家去。我去見一見那幾個刺客。&rdo;
‐
還活著的三個刺客由侍衛嚴加看守。
蘇凌看到他們時，他們憔悴不堪，很明顯已經審問過一遍了。
&ldo;有收穫沒有？&rdo;
燕興略一遲疑，搖了搖頭：&ldo;屬下無能。&rdo;
蘇凌並不意外，只說了一句：&ldo;那就繼續。&rdo;
&ldo;是。&rdo;
‐
夜間二殿下與伴讀程尋、工部侍郎江由等人前往朱家主宅赴宴。
除了他們，朱大善人還邀請了當地德高望重的幾位老者。
大災剛過，物資匱乏。然而朱大善人這宴席卻甚是豐盛。朱大善人再三感謝了朝廷派來賑災的欽差，繼而又表示很遺憾沒能好好招待他們。
江侍郎言辭懇切，再三表示這是身為朝廷官員應該做的。
雙方你來我往，言談甚歡。
程尋不大習慣這樣的場合，她坐在蘇凌下手，安安靜靜，在合適的時機露出笑容，附和一兩句。宴席雖豐盛，可她吃的並不輕鬆。
朱大善人飲了酒，忽然說道：&ldo;前幾日殿下身體有恙，竟是程公子近身照顧的嗎？&rdo;
程尋不料話題竟扯到了自己身上，她下意識去看身邊的蘇凌，見其似笑非笑。她點頭：&ldo;談不上照顧，不過是……&rdo;
&ldo;所以，殿下身邊就是缺幾個伺候的人嘛！&rdo;朱大善人隱約有些大舌頭，&ldo;是不是？我這裡別的沒有，聽話懂事的丫鬟僕人還是有不少的，其實早該給殿下身邊送幾個的……&rdo;
蘇凌眸色微沉，偏頭去看程尋。恰好她正側了頭向他看過來。兩人視線相對，他沒錯過她眸中的揶揄和狡黠。
他的心驀地一軟，眸中漾起笑意。在場的人不少，可此刻他正為他們之間的小秘密而感到隱秘的歡喜。
朱大善人的好友葉先生在旁邊給他連使眼色，他已渾不在意。葉先生只得低聲道：&ldo;殿下，朱兄喝醉了。他這人好酒，一喝酒，就會有些失態。&rdo;
蘇凌輕笑，甚是寬和的模樣：&ldo;無妨。既然朱大善人已經醉了，那咱們還是散了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