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姑娘說話輕聲細語，雲蔚聽不清楚，心裡痒痒的，甚是著急，他想立時衝進去表明心意，卻聽楊夫子陡然拔高了聲音：&ldo;你說什麼？斷袖？&rdo;緊接著，聲音又低了下去：&ldo;他和蘇凌……怎麼會這樣？放心，我不會說出去。&rdo;
之後模模糊糊，以雲蔚的耳力也聽不清了。但這些信息，已足夠他心頭巨震。楊姑娘覺得程尋挺好？程尋和蘇凌是斷袖？
雲蔚身體僵硬，耳中嗡嗡嗡，似在耳鳴。他慢悠悠離開了楊家父女的住所，將月餅先分給了沈夫子、高夫子等人。等他轉了一圈，再去看望楊家父女時，他們早結束了對話。他裝作什麼都不曾聽到，送上了月餅等物。
可他心裡卻一直記下了這件事。回想著蘇凌和程尋的相處，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像，但是又不像那麼回事兒。興許是他聽錯了呢？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也是有的。
這才過去不足一個月，他居然又見了程尋，偏巧程尋是和蘇凌在一起。雲蔚心中一動，難免想起那日隱約聽到的話。
他這人心裡藏不住事情，乾脆就拉了程尋，向其求證。程尋認真否認之後，他反倒覺得慚愧起來。避過人，他又拉著程尋道歉：&ldo;對不住啊，我聽錯了，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才不會什麼斷袖……&rdo;
&ldo;得得得，別跟我提這兩個字。&rdo;程尋有點不耐擺了擺手。
&ldo;哪兩個字啊？&rdo;蘇凌笑吟吟問道。
&ldo;沒事沒事。&rdo;雲蔚搶在程尋之前回答，&ldo;我跟程尋敘舊呢，是不是啊。&rdo;
程尋斜了他一眼，沒有否認，隨口應道：&ldo;是，敘舊。&rdo;
他們算是暫且放下了這個話題。
舊日同窗相遇，似是有不少的話要說。他們一行結伴，追上了前方的高夫子等人。
高夫子掃了一眼程尋：&ldo;咦，長高了一些，可惜還是身無二兩肉。&rdo;
程尋微微一笑：&ldo;多日不見，高夫子風采如昔。&rdo;
&ldo;別糊弄我，程尋，你這一年，是不是又把騎射給落下了？&rdo;高夫子聲若洪鐘，&ldo;你今日能一口氣到山頂嗎？&rdo;
&ldo;當然可以。&rdo;程尋連忙點頭保證，&ldo;夫子放心，學生一定可以。&rdo;
眾人興致高昂，一時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疲憊。
程尋走在前頭，偶爾回身，瞥見正和高夫子說話的蘇凌，心說果然是高夫子的得意門生，走了一年多了，高夫子還是最待見他。
&ldo;你近來怎麼樣？&rdo;
一道還算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程尋偏頭看向與自己平行的張煜，有絲絲意外。她心生警惕，低聲道：&ldo;還好啊，你呢？&rdo;
&ldo;我也挺好。&rdo;張煜低聲道。他頓了一頓，又道：&ldo;我明年會下場參加科舉。還有一件事，你大概不知道，我定親了。&rdo;
程尋&ldo;哦&rdo;了一聲：&ldo;那恭喜啊。&rdo;
&ldo;你和杜聿……&rdo;張煜聲音極低，幾不可聞。
&ldo;什麼？&rdo;程尋沒聽清。
&ldo;沒什麼，多注意一點。&rdo;張煜隨口道，&ldo;我先到前面去了。&rdo;
他說完大步向前，留下莫名其妙的程尋。她以為這個表哥已經離開書院了呢，還在這兒啊。不過這回還好，至少沒兇巴巴地